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任兰嘉看向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松开吧。”
陈朝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反手一扣,将她的手牵在手心。
“进来。”
任兰嘉看着自己被他牵在手心的手微微蹙眉,侍女此时听到声音已经推门进来了,任兰嘉也就只能任由他牵着。
侍女端着托盘恭敬立在房中,陈朝让侍女把药放桌上就可以退下了,侍女道: “曾老叮嘱了,这药得趁热喝。王爷喝了药,一会曾老来替您针灸。”
听侍女提到曾老,陈朝自醒来就一直紧着的眉头舒展开。这个府里能使唤动曾老的,也就只有她了。她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陈朝勾了勾唇角。
“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女把药放下出门后,任兰嘉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发觉她的手被他紧紧攥住怎么都抽不出来。
“这传信纸条的人,是有意想引我的人抓住观心。这背后之人,居心叵测。只是不知是冲你和我,亦或是观心自己得罪了人。但不管如何,如今芙蓉那又出了这摊子事,这暗中之人是越多越多了。为了你的安危,也为让哥儿,我今日起,就回正房住了,你意下如何?”
陈朝的眼神紧紧粘在她身上,攥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松手的架势。
任兰嘉本想刺他一句,让哥儿发热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般殷勤。但总是旧事重提,翻这些旧账也无甚意义。她又不是什么怨妇。况且,她从来没想过断了他和让哥儿的父子情。
任兰嘉:“让哥儿屋子大,你可以与让哥儿住。”
任兰嘉说完这话,陈朝微微一愣。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任兰嘉毫不犹豫抽出了自己的手。手背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热,任兰嘉将手藏进袖中,起身。
“把药喝了吧。”
任兰嘉转身出屋。
本是为了找他要观心的,没成想惹了满腹的心事离去。
书房里发生的事是陈朝的家事,任兰嘉不想让慧心他们搅和进来,于是只让他们候在门外。如今她刚迈出门,观海和慧心就迎了上来。书房外都是把守的王府侍卫,任兰嘉什么都未说,而观海和慧心也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进了正房。
才进正房,观海就道:
“观心已经安然回到宅院了,王爷的人送回去的。那时候王爷还昏睡着,应该不是临时领的命。”
任兰嘉哪能听不出观海是在替陈朝说话,她没有应声只是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纸条递给观海。观海茫然接过,看清纸条上的内容也是一滞。
观心虽然回了宅院,但他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居然有人背后盯着他们。他们行事隐蔽,这一年多,从未露过痕迹,偏偏太尉府一事却频频露了马脚。对于传信的背后之人,观海心中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而任兰嘉的不只是猜测,而是肯定。
“盯紧宋十,此事只怕他脱不了干系。”
太尉府留下了箭矢痕迹时,任兰嘉心中就有了怀疑。观心的箭术她清楚,观海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至于留下那么小儿科的明显痕迹。
而宋十,平日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百副面孔,偏偏却先后惹了魏棕和陈朝注意,任兰嘉不是不怀疑宋十,而是那时她更气愤陈朝的行事作风和态度罢了。
而这次,也是宋十查出了抓走观心的人是陈朝的暗卫。在今日之前,任兰嘉还有观海都不知道陈朝在府外还有一批暗卫,可见隐藏有多好。这样情况下,居然还被宋十查到。
观海的想法和任兰嘉不谋而合,而他除了怀疑宋十外,想得更深。这背后只怕还有另一个人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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