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之后江听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关了三天。
林肃和叹了一口气,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后悔,可想想陆沉的S级Alpha腺体,又把那股后悔压了下去。
房间里,江听眠整个人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他一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睡觉的时候也喜欢蜷缩着睡觉,如今却几乎是强迫般的令自己四肢摊开,双眼紧闭。
那时候,他犯了错,陆沉就会把他关在一个狭隘的房子里头,他什么都不能动,像是被架上十字架的囚徒,四肢大开,唯一不同的 是,他听不到那些声音。
可所有的声音都在心里。
江听眠近乎是自虐般的回想起那些天的回忆——从云端坠落泥淖,哥哥、腺体、宝宝
陆沉给了他短暂的幸福,却让他的余生都在痛苦潦倒中度过。
江听眠眨了眨眼,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出,落在了被子上,而后又是一滴又一滴,浸湿了被子,在被子上边洇出一片水痕。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声,一边哭一边抽噎,似乎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连已经休养了一年的腺体似乎都像是有火在烧,逐渐变得灼热、疼痛,有火在烧,有刀在割,有人在觊觎。
江听眠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后颈,那里凹凸不平,弥漫着细小的疤痕,而不是完整的腺体。
那里曾经是有一个Omega腺体的。
他的。
江听眠的。
所剩不多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沉给的,当初是他视为希望的宝宝,却是更为沉重的一刀,陆沉明明后来知道了那是他的孩子,却还是狠心让他服用导致孩子畸形的药物,当初他还以为那是补胎的
陆沉,你骗的我好苦。
江听眠哭到喉咙近乎嘶哑,哭累了便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他伸出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什么都看不见。
熟悉的、黑暗的感觉。
江听眠心头一片慌乱,急急忙忙下床,却陡然跌倒在地上。
他捂住自己磕到的手臂,整个人有些恍惚,而后盘腿坐在了地上。
他又瞎了。
江听眠撑着脑袋想。
这种感觉居然莫名的安心。
江听眠觉得自己可能是精神不太正常了,他撑着床沿站起来,磕磕绊绊的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外边一片寂静,这让他难以判断林肃和在或者不在。
他的房间在二楼,而林肃和的房间在一楼,江听眠心里想,要是林肃和知道自己眼睛瞎了的话,会生气吗?
江听眠扪心自问,为那些不值得的、令人痛苦的回忆,把自己好不容易重见光明的眼睛哭瞎了,值得吗?
不值得。
那些初遇时甜蜜的回忆全部都变成了刀子,割的他心脏生疼,那些浓烈的爱意变成了极致的绝望和憎恨,让他如同在烈火上受刑,煎熬度日。
“林哥?”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应。
江听眠想着林肃和应该是出去了,他摸索着抓住扶梯往下走,这种感觉熟悉而微妙,因为之前见到过,所以能在脑海中回忆起房间每一个细小的布局,连步子都比平时的要稳。
他下了楼,却不慎踩空了一级阶梯,江听眠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直直的往下坠,跌入了一个充满着药味的怀抱。
林肃和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是怎么了?精神恍惚、连走楼梯都不注意了?还是看不见了?”
看到江听眠失焦的眼眸,林肃和心里瞬间有数,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