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程,他乖巧的奔向夜市后厨。
戢卿安看着秦玉玲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并不痛快,虽然这个女人并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是毕竟有生育之恩,有永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
秦玉玲示意他们坐在对面,颤抖又削痩的手去拿桌上的茶壶,戢卿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先她一步给穆亦尘和自己各倒了杯水,“我们自己来吧。”
秦玉玲突然又用手帕捂着嘴弓着瘦骨嶙峋的腰身开始狠咳起来。
戢卿安坐立难安的轻攥着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玉玲声音嘶哑哆嗦,黯然无神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卿安,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心的孩子,你还是对妈妈有感情的,是我对不起你,把对戢鸿飞和家族的恨意全发泄在你身上,如今才算想明白。”
说着秦玉玲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着,戢卿安有些心疼,上前扶着她:“你是生病了吗?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着?”
秦玉玲心酸的一笑:“家,我哪里还有家?他们逼着我嫁给戢鸿飞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家了。”
“我和戢鸿飞是商业联姻,那时我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就是我的青梅竹马陈建成也是曾经我自己打拼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他家庭条件远不如秦家,他也对抗不过秦家……”
戢卿安和穆亦尘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听着秦玉玲的诉说,也才终于明白她在秦家过的并不好,全靠自己的努力打拼,最终为了逼她联姻秦家毫无顾忌打压她的公司逼她就范,家业全交给了秦书衡,好在她自己还揣着一点积蓄。
而且秦玉玲并不是真正的秦家人,她是在福利院被领养的,亲生父母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犹记得福利院里总会偷偷跑来一个穿着得体的小公子,我们一起玩一起闹,可开心了……咳咳咳……”
秦玉玲回想起从前的快乐时光总是心酸不已。
“戢鸿飞出轨我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证据,后来总算被我抓到了,其实没离婚的时候我也出轨了,是在知道他出轨之后。”
她自嘲的笑着:“哈哈哈哈,我跟戢鸿飞那场婚姻就是个笑话,我后来确实爱上了单亲带着儿子的何远政,还稀里糊涂的怀上了锦程,我们后来奉子成婚,但时光总是能磨平对彼此的滤镜。”
“他只记得我是个虚荣势利的女人……安安,你跟穆少真的很般配,我看着你们也开心,看着你们相爱看着他护着你我更开心,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说着秦玉玲艰难起身,颤抖着拉住穆亦尘的手放在戢卿安的手上,欣慰一笑:“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时间总会磨灭激情,但不要忘了初心。”
“我将不久于人世,大概是熬不过这个月了,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锦程,他是个好孩子,我与何远政已经分开了,何远政现在也不待见他,一心只有他与前妻的孩子。”
戢卿安轻皱着眉头,眼中已浮现一层水雾,他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秦玉玲这才放心一笑,又开始呕心沥血的咳起来。
看着褐色的手帕上蓦然出现一层血水,戢卿安有些被吓到,猛然睁大了眼睛,声音哽咽:“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能、治吗?”
秦玉玲听到他关心自己,开心的笑着,有气无力的:“半年多了,恶性的,治不好。”
门被敲响,一位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玲玲。”
秦玉玲气息奄奄:“成哥……”
门外的人猛然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接替戢卿安扶住秦玉玲。
这人便是陈建成,他当初被秦家人打断了腿,至今未婚。
秦玉玲靠在陈建成的怀里,气息微弱:“成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