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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或许就是他看上去好欺负,楚遇寒才这么侮辱他。

于是宴谪打了个主意,他也得多吃点儿,长健硕点儿,免得遭人欺负了。

练了一早上,去屋里吃饭,宴谪照例坐在清娴身边,等班主来了大家才能开始动筷。

今天的饭菜格外的香,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动:“今儿个吃什么啊?这味道老香了……”

“是啊!口水都要下来了!”

班主清了清嗓子,声音里也带了点儿高兴,更有底气了,他扫着在座的面孔:“都在这儿,一个没少。”

没触到楚大帅的霉头。

“昨天都唱得不错,不仅都活得好好的,楚大帅还给了赏!”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啊,戏班的冬天终于能好好熬过去了。

宴谪闻言眉头拧起来,白净的脸上看不出高兴。

清娴注意到他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大帅给了赏钱怎么不见你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着急都来不及呢?

昨天他才驳了楚遇寒的面儿,今天戏班里得了赏钱,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但宴谪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等班主说完了,才揭开盖子,把今天要吃的饭菜露出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露喜色。

“今天吃肉,炖肉夹大白馒头!”

宴谪看了几眼,这顿确实是过于好了,要知道,在这个世道里,能吃上口肉可不容易。

炖得软烂的肉和大白菜,一人舀一碗就埋头开始吃,不知道有多香。

宴谪咬了口馒头,看见旁边师兄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犹豫了半天,也伸手舀了块肉进碗里。

他也得吃好点儿,长点结实的肌肉才好。

清娴见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对,多吃点儿,就你瘦成皮包骨头,不仔细看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话让宴谪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咬了口馒头,然后夹着那块肉送进嘴里。

肉是五花肉,但属于八肥二瘦,对于常年难以沾到荤腥的人来说,肥肉也没什么。

但宴谪到底还是外来人,入口的肉碰到舌尖,油腻的感觉让他有些作呕,却硬生生忍了下去。

狠下心闭眼睛嚼,油脂直接在嘴里爆开,腥腻的味道瞬间让宴谪脸色煞白,他捂着嘴,猛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扶着墙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还舀了几捧水漱口,才让嘴里的味道消散掉。

“……呼,还是咽不下去。”

清娴不放心,出来就看见宴谪眼眶通红的模样,下巴尖儿上还淌着水。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宴谪垂下眸子,模样有些可怜,再加上眼尾的濡湿:“……师姐,我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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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娴微不可查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个白馒头,馒头里夹了菜的,她笑了笑塞进宴谪手里。

“从小就你挑食,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改,以后该拿你怎么办?”

宴谪捧着馒头,咬了几口,低头蹭了蹭清娴的手心,像是粘人的猫:“我会多吃点儿的,我还要保护你呢。”

“自己都护不住,不想吃也不要勉强……”

卞城的初雪,下了三天,终于停了。

自从这天过后,楚遇寒好像就捧上福春班的场子了,时不时来坐坐,听几出戏,赏钱也是毫不手软。

却从没有找过宴谪的麻烦。

可宴谪越来越坐立难安了,他避免不了要登台唱戏,每次楚遇寒在下边儿盯着他,他就后背发凉,像是被什么猛兽缠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