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身体里还有余毒,按理应该很困顿的,可宴谪却越来越清醒。
他在想他的任务,还有封绥……
宴谪知道封绥这次为什么肯放他出宫,一是封绥心里愧疚,他觉得他没有照顾好他。二是封绥还没有找到下毒的人,他也知道或许宫外才是最安全的。
这些日子男人一直让德安送药过来,还有各种宴谪在宫里喜欢的吃食,换着法儿的往他府上送,这才没两天,原本清冷的质子府已经大换血。
处处是宫里面出来贵重物什,连宴谪坐的软榻上,盖的都是上好的貂绒毛毯。
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宴谪才睡过去,于是这一觉就特别长,他还在睡梦中,是被人黏黏糊糊蹭醒的。
刚醒过来身体特别疲惫,眼前也看不清,男人撑在他上方,有些难以克制的用脸颊蹭着他。
“……醒了?”也不知道封绥是怎么溜出来的,穿了件纯黑的长袍,很简单的样式。
“……干什么,起来。”本来就胸口闷,现在更是喘不过气了。
封绥几天没见宴谪,真的像是中了蛊,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分外煎熬的感觉。
“朕很想你,真的……”男人又鼻尖蹭他,宴谪有些受不住封绥炙热的眼神。
他把头撇开,咳了咳:“……咳咳,你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男人瞬间就挪开了,坐在床边看他。
宴谪当然也不会再睡,他从床上起来,本来想着叫人进来伺候洗漱的,可又想到封绥还在这儿……
他想赶封绥走,可还没出声柏竹就已经听见他起来的动静,准备进来伺候他洗漱。
柏竹端着水,推门进来:“殿下,起了吗?今天……”
哐——
水盆砸在地上,柏竹有点呆愣的看着屋里的黑衣男人,然后脸色大变:“……皇皇、皇上。”
是燕国的皇上。
是那个杀千刀觊觎他们殿下的皇上。
是那个黑心肝变态恶毒暴戾狼子野心的皇上。
“……柏竹。”宴谪想说些什么,封绥却毫无预料的搂住宴谪的腰身。
“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莫不是府里的下人伺候不好?”男人抬起宴谪的下颚,气息都打在宴谪侧脸上,他气得耳垂浮起点浅粉来。
“放放放放,放开殿下……”柏竹壮着胆子说出口。
封绥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差点吓得柏竹腿软,他都能哭出来……
宴谪差点心头一口气没缓过来,他压着脸色对柏竹说:“柏竹,你先出去。”
柏竹捡起盆子,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你干什么?”
转头宴谪就质问封绥:“皇上怎么不在宫里耍威风,来我这质子府里,恐怕施展不开。”
封绥拿宴谪没办法,只能恨恨的咬了他一口,嘬得唇瓣有些红肿。
“…不气了,身子好些了吗?”
宴谪把男人推开,狠狠擦了把自己的唇瓣,说道:“好些了,我府里的人都是自小跟着我的,照顾得自然好。”
话语里暗示宫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自然没有宫外好。
封绥也不生气,又说道:“好好养病,朕以后每天都会让梁太医过来瞧瞧,这毒一个月里都不能松懈,要好好喝药。”
封绥在府里用了顿午膳,到了申时德安就过来提醒了:“皇上,该回去了。”
宴谪看到出来封绥不愿意走,但是他盼着封绥离开。
便说道:“你回去吧,我也想歇息了。”
这话半真半假,封绥说过几天还会来看他,然后转身走了。
皇帝日理万机,陪他半天已经是抽出了许多功夫,所以过几天的几天,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