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宋璋:“你知道的,我不是指这个……”

“宋璋。”陆沂川打断他,“你想听真话吗?”

宋璋愣了愣。

然后他就听见旁边的男人笑了笑,嗓音柔和低沉。

“说实话,我一看见他就恨不得他去死。”

“三岁到十八岁,绒绒的生日都是我给他过的,他所谓的父母在生日那天连句问候都没有。现在姜星白回来了,他们觉得亏欠,于是将那些缺失的爱都弥补在他身上。”

“人人都觉得是他抢走了原本属于姜星白的宠爱,可他明明十八年来都没有得到过所谓的宠爱,又从何而来亏欠?”

“他不欠他们什么,要是真说起欠的话……”

那也是欠他。

仰靠着的男人说着说着忽然撑着扶手弯下腰咳了起来,他一声比一声咳得要重、要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咳到最后他拉过垃圾桶吐了起来。

宋璋被吓了跳,接了杯水站他旁边给他拍背,“你还好吧?”

陆沂川身上酒气熏天,脸色反而如纸苍白,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还好。”

“好个屁!”宋璋骂他,“垃圾桶里都看见你吐的血丝了,这还叫好?”

陆沂川接过杯子漱口,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又死不了。”

他把杯子搁下,站起身捞过丢在一边的外套,“走吧,回去洗澡。”

看他走得摇摇晃晃的,宋璋老妈子似的过去扶着他,“不是我说,你花钱盘下这个低端会所干什么?包间连个洗浴间都没有,装修土到掉牙,来这里找你我都嫌丢人。”

男人阖着眼靠在他肩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

宋璋:“……”

他将人架出会所,把人放在路边的大树前让他靠着树,“你这破地方连个停车场也没有,我把车停在旁边的商场里了,我过去开车,你待这里等我行不行?”

陆沂川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斜斜往树上一靠,微微抬了抬下巴,“去吧。”

宋璋:“……”

老子是你的仆人吗?!

但他还是去了。

时间逐渐走向后半夜,马路上人和车都很少,吹过来的风依旧还是冷的,月亮安静的挂着。

被冷风一吹,陆沂川的酒醒了不少,胃里一抽一抽的疼,不过他没管,就这么望着天上的月。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四年前和四年后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他伸手在外套的兜里掏了会,找出烟和打火机。

修长的指尖夹着细长香烟,猩红的火光在风里明明灭灭,陆沂川仰头盯着天空,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朦胧光影间,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比哭还难看。

第 9 章

三月十二,植树节。

天空放晴,在上空阴霾了许久的乌云荡开,露出藏在里面像水洗过的蓝。

是个好天气。

姜珩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两只猫都还在睡,他灵活地钻出了花园,连句道别也没有。

就他现在这个情况,走了估计就再也见不到它们,道别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等到太阳爬上来的时候他走到了他说的那个公交车站。

站台前面站着两个人。三月的风依旧很冷,姜珩缩了缩脖子,打量着那两个人,见他们只顾低头玩手机后找了个角落蹲下来。

瘦瘦小小的一只猫,蹲下时看起来和站台的柱子差不多大,不注意的话都发现不了它。

没人知道这么小的一只猫即将奔赴一场什么样的旅行,也没人知道它究竟做了多少思想准备才能鼓起勇气踏上一辆车。

它就这么蜷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