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3)

楚烬看着郑太后,终于是和记忆连起来了。

郑太后突然拽了楚烬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好一个母慈子孝,“当年,林妹妹也是如此拽着哀家的手,哭的梨花带雨,说家中还有放不下的皇子,说自己不想就此死了……”

饶是楚烬再清楚,这都是郑太后的挑拨之言,脸色还是不受控地暗沉下来。

手指捏紧茶杯口,一寸寸泛了白。

郑太后见他这般,心底早就乐开了花,但是勉强还是挤了几滴清泪出来,“可是——”

她修长的指甲刮了刮茶杯壁,“哀家那时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哪里抵抗得了苏家的权势,眼睁睁看着苏云汀将……”

“将林妹妹,逼迫致死。”

炉子中的炭火噼啪响,楚烬手中的瓷杯“咔”地裂开了纹路。

“……为何?”楚烬的声音极低。

有一些陈年旧事,本该随着那些人死了而烟消云散,只是郑太后心有不甘。

他苏云汀想杀人就杀人,丝毫没给她留面子。

楚烬虽然是个废物皇帝,但他和先帝实在是太像了,那么一个孤高的皇帝,谁又知道,会不会终有一日能扳倒苏云汀?

就算不能,瞧着他俩对着干,也是解气的。

郑太后神色顿了顿,像是忍受了极大的侮辱,才和盘托出:“哀家不怕皇帝笑话,哀家和沈统领……”

“有私情。”

楚烬脑子里“轰”地炸开,眉目全都揪在了一起。

这些话由不得楚烬不信,没有女子愿意拿自己的名节编排谎言,何况是一国的太后呢?

不过,说谎,最重要的就是半真半假。

“而这一切,全都是苏云汀做的局。”郑太后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字字如刀:“他故意设计捉奸,逼哀家搭上他那条贼船,可惜你母妃误入此局,苏云汀为了不暴露他的野心,逼、逼迫你母妃自戕。”

“咔嚓——”

楚烬将指尖的茶杯攥得青白,血混着茶汤一滴滴落在地毯上,心脏已经说不清被捅了几个窟窿,倏倏地往外冒着凉风。

突然,殿门被风雪鼓动,“砰”地一声撞开。

苏云汀一袭素白衣服跪在门外,身上还披着楚烬给他的狐狸皮氅,大风搅着落雪几乎将他吞没,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呼啸的大风撕碎。

楚烬猛地抬头,眼底早已猩红一片。

他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演戏了,已然是动了真怒。

许多人都想拿捏他,这段故事他听了许多版,既有苏云汀的欲言又止版,也有苏云枭的暗中偷窥版,甚至一些无关人等的道听途说版。

但,能说的如此详尽的,也只有当事人们了。

楚烬猛地撂下茶杯,单膝跪在地上,俯地叩首,“母后可愿意换一把刀?”

“儿臣必定……比苏相更听话。”

他没抬头,自然也没看到头顶上,郑太后眼泪下的脸,弯着唇得逞地笑。

郑太后强压下心中的窃喜,俯身将楚烬扶起来,语重心长道:“皇帝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母子不是一向一条心吗?”

郑太后这个老狐狸,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只说,本该就一条心。

楚烬也能理解,盟友嘛,只有在你强大的时候,才会主动的吻上来。

他也不急,被郑太后又拉着坐回去,就近抓了个蜜橘,亲手先剥开一瓣递了过去,语气恢复了平静:“母后,苏相这枚棋……也该弃了。”

看着楚烬眸中的厉色,郑太后甚至有些恍惚。

先皇的影子似乎和楚烬重合在一起,那种帝王独有的暴戾,他在楚烬身上也看得清清楚楚,丝毫不逊于先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