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失望。」场外眾人见两人比武,刀剑牴触,一时肃然,不敢交耳。此时,听闻滇成王称许,一阵喝采欢声,如将水般忽涌而至,回绕全场。
霍婴受伤爬起,仍保持风度,施礼道:「凌大人武功盖世,霍某佩服。」旋即,他被人搀扶下去,面露懊悔之色。
一旁玄武国来使王斋见状,自觉脸上无光,气急败坏。他登时起身,微一躬身,对着滇成王道:「白虎国刀法,名不虚传,斋某深感佩服。今日所见,俱是刀剑,不知滇成王是否举荐将士,与我国代表切磋枪法?」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玄武国以枪法闻名天下,骑兵先锋,长枪寒芒,令人闻风丧胆。王斋此举便是铁了心,想以擅长枪法挽回顏面,返国也好有个交代。
滇成王心中讶然,若见好就收,恐被人说气度不够,对两国和睦亦有损伤。倘若答允比试枪法,王斋为挽回颓势,定会吩咐绝不留情。此处他不管指名谁,等同宣了那人死刑,他不禁大感头疼。
坐在滇成王台下的太子白园,长身而起道:「素闻袁家军骑兵驍勇善战,人人均以一抵十,凌校尉定然擅于马上作战,挥舞长枪。」
邢梦縈微拂袖摆,黛眉轻蹙道:「凌校尉方才经此险战,尚未缓过神来,倘若续战,未免不妥。」
白园摇首道:「经此大胜,气势正盛,这般退场,未免太过可惜。况且,比武场上虽有伤亡,君子对决,点到为止,莫非母后认为,玄武国会得势不饶人,置败者于险境之中?」
比武场上的凌胤云闻言,心中大惊。白园此言甚妙,藉由玄武国抑住邢梦縈。倘若邢梦縈不答允,便是质疑玄武国,种下祸根。另一方面,凌胤云亦明白了,白园是非要置他于死地,才会说出此话。
滇成王犹豫一会,挥手道:「好,寡人应允此事,由凌校尉续战。」
凌胤云瞧他一眼,故作谢恩,转过身去,不禁长叹一口气。任听旁人之言,毫无主见,虽不至大恶,但平庸无能,可见一班。惟一令他欣慰之人,便是邢梦縈,至少她看出端倪。
凌胤云走到场旁,从袁小翎手中取过凌云枪。袁小翎担忧道:「切莫小心,与你比试之人是胡中辛,我曾听爹提过,此人乃抢中好手,枪术十分霸道。」
凌胤云微笑道:「你对我没信心吗?」
袁小翎为之一怔,抿住薄唇,微嗔道:「我是怕二哥低估了他。」
凌胤云摇头失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次错着,便成刃下亡魂。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敌。」
袁小翎见他充满自信,威风凛凛,不禁心中一荡。凌胤云握住凌云枪,昂首往场中央走去。胡中辛不愧是好手,握起长枪,扎稳马步,宛若不动泰山,气势慑人,教人不敢小覷。
凌胤云双目如电,身形似魅,一反方才战术,率先出击。胡中辛双手握紧,长枪横扫,迅速俐落,风声啸啸。凌胤云退开半尺,枪尖碰触他胸甲,刮出一痕。场外眾人无不震慑,惊讶连连。坐席上的王斋显然得意,喜形于色。
凌胤云冷喝一声,旋转枪身,再次发进。胡中辛见状,仰头向后,高举长枪,藉由弧度,往下纵劈,啪啦一声,砂砾飞扬,地面被削出一道裂缝。所幸凌胤云身手矫捷,向旁一闪,方才躲过此劫。胡中辛见他顾忌,不由分说,猛攻而来。他手中长枪如鞭,令凌胤云摸不清长短,估错情势,迟迟无法反击。胡中辛中气十足,体力过人,连续攻势下来,大气不喘。
凌胤云知晓若打拖延战,消耗体力,必为下策。他把心一横,直贯而入。胡中辛没料到他这轮番猛攻,凌胤云竟仍敢切他中路。胡中辛把枪倒转,化开危机。凌胤云怎肯放过,俯身衝前,枪尖犹如月牙,划弧切下,凌厉骇人,令胡中辛亦感到十分棘手,接连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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