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苏泽岁抽了抽泛红的鼻尖,小声道,“回家。”

他知道自己这样算耍赖。

明明是他逃跑被抓了,应该愿赌服输地接受惩罚。可早上还没过完,他就退缩了。

对此,顾熠阑并没有说话,而是抬手又递了几张餐巾纸给他,然后把小包的拉链拉上,示意他背上。

苏泽岁背上包,又接过购物小篮子,小手指了指咖啡:“你拿。”

A市的垃圾桶,是比985大学生还稀有的存在。

苏泽岁不想再拿着这杯令他伤心的咖啡,走上一路。

“嗯。”顾熠阑自然地握着咖啡杯,掀起眼皮朝商店大门处望去。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腹修长有力,青筋隐于肌肤之下,握着咖啡杯的时候,带着些成功商业精英的从容与优雅。

苏泽岁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怔愣地弯曲了一下指节。

顾熠阑收回视线,冷漠的话打断了少年的思绪:“现在不能回家。”

苏泽岁缓缓地攥住手指,小声地“哦”了一声。

“我家里人想见你。你要去看看吗?”

闻言,苏泽岁抬起了头。

他很害怕生人,但不知为何,却没那么畏惧顾熠阑的家人。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就觉得,男人让他见的人,肯定不会伤害他。

而且,在房子里待着,会比外面有安全感很多。

几乎没怎么犹豫的,他就点了点头。

“走了。”顾熠阑抬腿,“去停车处吧。”

经过刚才那个意外,苏泽岁再不敢离开男人半步。

他鼓着小脸,贴在顾熠阑身边,如临大敌地偷偷瞟着四周的环境,不敢松懈一点儿。

他们本来也没走多远,没过几分钟,就回到了停车点。

站在车旁等待的管家急忙站直身体,又在看到少年通红的双眼时一愣,下意识看向顾老板,眼神中带着谴责。

造、造孽啊。

不就是想和你结婚嘛,至于把小朋友欺负成这样吗?

顾熠阑目不斜视地打开后座车门,道:“开车。”

“好的,顾先生。”管家姿态恭敬、微微躬身道。

等到万恶的资本家坐上了车,管家才敢再仔细打量起少年来:“小、小少爷,你手怎么了?”

苏泽岁低头看向自己泛红的小手,实话实说道:“被打。”

“什么?!”管家压着的嗓音差点破音,眼神不受控制地往车后座飘。

这这这、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不痛。”苏泽岁受不了这么热切的关心,把受伤的小手背到身后,迈开小腿朝着另一后车门跑去。

只留下管家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又把烂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抖m猜测在心里咀嚼起来。

少年坐在了靠窗户边的位置上,跟顾熠阑仅隔着一个位置。

他刚乖乖坐好,系上安全带,男人的嗓音就在身旁响起:“闭眼。”

这样的话苏泽岁曾经听过很多。,在顾熠阑给他的膝盖上药的时候。

所以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泽岁挥了挥小手,道:“没、没事。”

只是刚开始被拍开的时候有些痛,后来就麻麻的,没什么感觉了。

男人置若罔闻,朝他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停留在他面前。苏泽岁顿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并拢双手,把手心虚空地摊在对方大手上,然后本能地紧闭上了双眼。

顾熠阑没有碰到他,就只用视线检查了一下少年被溅出咖啡液烫到的地方,确认没大碍后,才道:“可以了。睁眼吧。”

管家上了车,坐在了驾驶位上,见两位主人已经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