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道:“脱了。”

苏泽岁摇了摇头:“不。”

顾熠阑:。

顾熠阑盯着不远处浴室的花洒,许久后,才道:“为什么要这样?”

苏泽岁想了想,道:“你喜欢。”

顾熠阑倏然转回头:?

苏泽岁看不懂男人复杂的眼神,只能继续低下头,紧张又无聊地来回晃动两条小腿的小腿。

在锁链相互轻击的清脆声中,顾熠阑朝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家里恐怕出了个叛徒。

少年不喜说话,能玩锁链玩一整天。

最后,还是顾熠阑率先打破了沉默:“无论我喜不喜欢,你都不该这样。”

苏泽岁眼神中透露着迷茫,像是真的不懂。

对上这样纯净的视线,顾熠阑将原来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为什么想跟我结婚?”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苏泽岁还是不厌其烦地道:“你很好。”

顾熠阑道:“这世上好人很多。我是其中最坏的那个。”

听到这话,苏泽岁像拨浪鼓那样摇起头来。

不。不是这样的。

他捏着手指,像是在诉说什么秘密般,很小声很小声地道:“好多坏人。”

“为什么?”顾熠阑倒想看看比他还恶劣的人到底怎样会有“好多”。

苏泽岁从外套中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声若蚊蝇地细数道:“说坏话、骗子、拿东西……还有、打我的。”

少年话语中没什么逻辑,声音又极小,到了后面几个字基本听不清楚了。

顾熠阑沉默了下来。

少年很少主动说话,一般问一句答一句。所以当他也默然不语时,整个房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良久,顾熠阑开口道:“先把身上戴着的东西下了。衣服回去再换。”

看见男人不容置喙的眼神,苏泽岁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脖颈上的皮圈勒得他有些喘不上来气,所以苏泽岁第一个拆的就是它。

但刚才的一番乱动,已经让锁链有些缠绕和打结,苏泽岁扯了半天,反而越扯越紧,愈发呼吸不畅起来。

他听到面前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声,然后,一双大手伸到了他脖颈前。

在怔愣中,产生了若有若无的触碰,对方炙热的体温顺着皮肤传到的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苏泽岁倏地把双手放下,无措地看着男人。

顾熠阑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给他解着打结的锁链,看不出一丝别的想法。

昨晚他夸顾熠阑睫毛长,不是乱套模版、只为了讨男人欢心的。

顾熠阑是单眼皮,睫毛很长,只是眉眼深邃,面部线条锐利流畅,又常常冷着个脸,只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英气感,甚至于阴沉感。

直到书桌上的手机“滴滴滴”响了三声,在安静的卧房中回响。苏泽岁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心跳很快,更喘不过来气了。

“抬腿。”顾熠阑道。

苏泽岁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

顾熠阑半蹲下来,又给他接着拆腿上、脚踝上的皮圈。

他很克制,虽然看上去沉着个脸,但动作却放得比较轻,基本没有触碰到少年的皮肤。

几分钟后,顾熠阑站起身,把手上的皮圈锁链都丢在床头柜旁,道:“剩下的自己取。”

闻言,苏泽岁低下头,微微张了张腿。

皮圈基本被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大腿根的两个。

那里的皮肤常年不见阳光,触感细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