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现在不发,以后就没机会了。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该在下面发一句“高情商发言”,哪怕是胡乱一句。

于是,苏泽岁戳开A乎,重新打开了求助帖。

可里面原本写满了干货内容的帖子,现在却空空如也。苏泽岁软唇微张,难以置信地又刷新了几遍,但界面始终毫无变化。

真的不见了,天塌了……

哪、哪个坏人干的?

折腾了一阵,毫无效果,苏泽岁只能重新发了一个求助帖,把晦涩的论文截图放了上去,求助网友该如何鉴赏。

但这种科研前沿的文献,没人能看懂,话题度很低,少有的几个评论都是在玩抽象。

苏泽岁不太懂抽象,但死马当成活马医,挑了个他认为看上去最有意思的评论,复制粘贴到了男人的朋友圈。

【(o^^o):那一晚,英语和物理都喝醉了】

刚发完这条“朋友圈特别的回应”,苏铭宇的消息就来了

【哥哥:我把顾熠阑家地址发他了,他说现在到楼下了,你去签收一下】

苏泽岁气鼓鼓地瞪着这条消息。

昨晚,他光顾着畅想婚后的宅家生活了,忘记和哥哥接着对线了。

【(o^^o):不】

【哥哥:不要磨叽,快去】

有种压迫感叫作“来自哥哥的血脉压制”。

苏泽岁没有办法,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猫猫祟祟地往房门外望了望。确认外面没人后,他一溜烟跑到了大门口。

苏泽岁踮起脚尖,从猫眼处往外看了看。

果然有个青年男人拿着份文书站在门口。

他找到哥哥发给他的手机号码,发送信息

【叔叔,放门口,我寄学校。】

他不敢跟陌生人面对面说话。

苏泽岁继续盯着猫眼,看见对方弯腰将文书放在了地上。

他松了一口气,在心中默数五秒,觉得不够,又数了十秒,才打开大门。

然后就和门口的青年男人来了个面对面对视。

苏泽岁:!

这位青年男人,正是当初跟苏父对接的A市一中物理竞赛组组长。

弄竞赛的人,骨子里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些不畏强权、衷心学术的脱离世俗感。

他今天来,不仅仅是听从姜主任的话送文书的。更重要的是,他要当面劝说苏泽岁放弃校赛,给其他自初中起就苦练竞赛、但家境一般的人一个机会。

“咳咳。”青年男人清了清嗓子。

他知道很多富家子弟习惯了用鼻孔看人,所以他打算在第一句话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至少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在学术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他刚要开口,就见少年猛地一抖,双膝一软,似乎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组长懵了,下意识抬手去扶少年。

陌生的触碰是比陌生的视线更为可怕的生物。

苏泽岁已然认出了面前之人就是曾经骂过他的组长。

他触电般倏然收回自己的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不、不……”

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组长:?

不什么?我还什么也没干啊??!

……

不远处,玄关过后的转角。

管家站在转角视线死角,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听到少年呜咽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疼又生气。

他们全房佣人当个宝儿的老板未婚妻,怎么还被外人欺负上了?

由于房门的红外线感应系统,少年一出门,房间人数自动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