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判断他在干什么。只能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在心里默默祈祷

不要发现他。

听着玻璃杯轻轻磕在床头柜上的声音,苏泽岁才倏然放松了身体。

原来顾先生只是口渴,俯身去拿桌上的水杯了。

不再面朝着顾熠阑后,苏泽岁明目张胆地在橘黄的灯光中睁开了眼眸,打量起面前的主卧一角来。

对着他的床位的,是高大的实木书柜,以及顾先生的办公区,还隐隐可见金丝笼的一部分。

自从搬进了主卧之后,苏泽岁就很少再钻进金丝笼里、和玩偶们作伴了。但看着只露出了小半边的大型金丝笼,他竟又产生了些许钻进去蜷缩着的冲动。

但他不能动,只能百无聊赖地去看看别的东西

柜子上,摆着他的竞赛教材和顾先生的文献资料,两者交叉而随意地放在一起,就好像他们逐渐交融的生活。

若是仔细看,还能从某本文献中看到一片露出了一个角的手工书签。

除此之外,桌上和柜子里都有一些海洋馆的周边,小摆件、小挂饰之类的,以及海洋主题的永生花礼盒,装点着冷淡的房间。

苏泽岁难过地耷拉下了眼眸。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他好想回到跟顾先生在海洋馆约会的那一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没用任何需要担惊受怕的地方。

主卧是他每天都生活的地方,其中的每样物品他都早烂熟于心。在昏暗的灯光下,未免显得有些无趣。而且,空旷暗沉的空间也给不了他安全感。

由于心里难受又不踏实,没过几分钟,苏泽岁就又故技重施,装迷糊地翻了个身,重新面朝向了顾熠阑。

似是因为他翻身太过频繁,他刚动作完,就感觉到床榻又一塌、男人朝他俯身了过来。

对方吐出的温热呼吸扫过他的耳尖,昭示着他们之间过于靠近的距离。让苏泽岁心跳如鼓噪,顿时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幸好顾熠阑只是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烫后,又动作熟练地给他盖好了被踢乱了的薄被。然后再无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