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披靡。

苏泽岁一边被顾熠阑一番操作帅得腰软,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对方的所有话,包括过渡语,甚至于语气。

想象着自己在朋友面前也能这么游刃有余地点破“不对,你们都想错了,这才是问题关键”,然后收获崇拜和赞许的眼神。

男人应对自如的态度,以及轻松而详细的讲解,让恐怖游戏这个危机暂时解除。

当面对一系列问题时,人们往往只会关注最眼前、最突出的问题。等到这个最大问题解决之后,才会后知后觉感受到其他细细小小问题。

就比如现在,打游戏的问题解决了,苏泽岁忍不住忧虑起该怎么和那些“朋友”相处。

其实他是重度社交恐惧症患者,其实他还失忆了,压根不记得那些人的模样,其实他今天才刚刚搞砸了采访……

苏泽岁不好意思把这个顾虑跟顾熠阑说,因为太矫情了。

是他不顾对方反对,叫嚷着非要接下这个“社交挑战”,还让对方为他打了几遍恐怖游戏。现在说“我其实有点害怕社交有点不敢见人啦”。实在是太太太造作了吧!

不可以不可以。

苏泽岁这样想着,却突然被一只手蒙住了眼眸,男人低沉有质感的嗓音,伴随着恐怖游戏高潮的背景音乐而响起:“想什么呢?这都能走神?”

“没、没什么啦。”苏泽岁心虚道,“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多情侣装,穿、穿哪件给你组里的同学看好呢?唔我好……”

“在害怕跟以前的同学见面?”顾熠阑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轻松看穿了他遮遮掩掩话语中的真实想法。

苏泽岁愣了:“你、你怎么知道?”

顾熠阑挑了挑眉梢:“我有读心术。”

少年身形比他小一圈,缩在他怀抱里。他一垂眸,就能看到少年失神的眼眸,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跟从前与陌生人交流时的应激反应一模一样。

“对不起。”苏泽岁低下了脑袋,能负能量地道,“我怕我又闯祸。我、我是不是永远都治不好了。”

他以为自己肯定会被说“想一出是一出”,或者更严重点,被指责“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现在跟我说害怕说不要了”。

但是,身后的人只是语意不明地开口道:“有些学习,是循序渐进的,比如知识的积累。就像你学竞赛一样,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

苏泽岁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但还是感觉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

“但有些学习,是靠‘顿悟’,变化只在一瞬间。

只需要一个有经验者的点拨,一个灵光一现的思想,一个交流观点时碰撞的火花。这种变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经历,但又或许,就在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