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一样。”苏泽岁不想把顾先生和顾父顾母那样的坏人放在一类,不太熟练地宽慰道,“你不一样。”
介于最近几天他一直心心念念明晚采访结束后的“奖励”,苏泽岁很自然地借题发挥道:“就比如……你在床上,很强硬,我也会喜欢。都是控制,但不一样的。”
顾熠阑想了想,分析道:“这其实是人类的本性,在狩猎时代,只有强壮的男人才能打到猎物、才能活下去。物竞天择,因此,人们更倾向于与有力量的异□□配。在床上强制,本质也是强大的体现。”
苏泽岁鼓了鼓白皙的脸颊,道:“我在安慰你,你好煞风景哦。”
“对不起。”顾熠阑真诚地道,“那我以后一定满足你。”
这回苏泽岁听懂了,脸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度,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也很有礼貌地道:“唔,那谢、谢谢你。”
其实,不用以后,明天就好啦。
……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采访,还是因为在手机相册里看了些从前的东西,苏泽岁晚上又难得地做了噩梦。
一个跟顾熠阑有关的凄凉噩梦,让他仿佛深陷无人的黑洞,更觉绝望与无助。
而且是上次回忆的延续
他开开心心地拿到了对方的信和录音,满心欢喜,精心准备,录了好多遍,才敲定最后的一段完美录音。
但是,他寄过去后,对方却再没有回过他消息,就像消失了一样。
这次甚至管家叔叔都入梦了。
得不到回音的他,焦急地找到管家叔叔,询问怎么回事、但管家叔叔每次都告诉他,顾先生在忙,顾先生在有事,顾先生抽不开身,再等等再等等吧。
一次两次,一个星期一个月……每次都是这个敷衍的回答,将人的炙热的心脏浇得凉凉的。
在梦里,苏泽岁凭借一丝残存的理智,难过地猜测,顾先生肯定是腻了他了,包养别的长得更漂亮的人去了。呜呜。
梦醒之后,苏泽岁眼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这个梦很割裂,但又很真实,清晰到苏泽岁甚至能回想起其中的每个细节,以及自己当时抽痛到无法呼吸的心脏。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不可能这么真。
其实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社恐到了病理性程度的他,却独独那么快地接受了顾先生和管家叔叔。
因为,在另一个时空,他们本该也是认识的。
苏泽岁没有把这个记忆碎片告诉顾熠阑。
顾先生昨天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讨厌他的控制欲,他不想因为一个没头没尾、只剩割裂情绪的梦,就让对方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中的漩涡中。
他曾长时间地处于黑暗之中,更能明白那种感觉的痛苦。
在床上缓够了后,苏泽岁垂着脑袋,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想要去接杯温水,暖暖已经有些丧失知觉了的心脏。
“又做噩梦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泽岁本就气虚又腿软,没注意到房间有旁人,又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戳穿了想要瞒住的事情,一个晃神,就表演了一出“平地摔”。
好在站在一旁的顾熠阑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没让他膝盖着地。
苏泽岁手中也抓得很稳,没有把玻璃杯摔在地上。
有惊无险,无人员和玻璃杯伤亡,唯一的问题就是……杯子中的冷水都泼在了顾熠阑身上。
苏泽岁比顾熠阑矮一个头,因此,这杯水,几乎都浇在了男人的衬衫往下的位置。
只一眼,苏泽岁就瞪圆了眼眸,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不用做噩梦,现实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