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轻“嘶”了声,腿部肌肉绷紧,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苏泽岁立刻停下了动作,关切地问道:“疼吗?”
顾熠阑没再把他那番“痛但也爽”的说辞拿出来了,而是道:“疼。可能跟你以前受伤的感觉差不多吧,表面刺痛,深入肌理。”
苏泽岁道:“我、受伤?”
少年眼中的茫然不似做假,顾熠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还是装作不经意地接着道:“之前不是跟我说胳膊受伤过吗?”
苏泽岁在原地怔愣了几秒,然后才掀起自己的衣袖,看着胳膊上的伤疤,犹豫道:“我忘了,可能没有很疼。他们也可能、不是故意的。”
见男人眉头皱紧,苏泽岁把衣袖放下,小声道:“很丑。”
“不丑。”顾熠阑伸手给他揉了揉早已痊愈的陈年旧伤,缓声问道:“还是没想起来么?”
苏泽岁耷拉着漂亮的眼眸,没有接话,而是捣鼓着手里的软膏,想要继续上药,来转移这个话题。
他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看上去确实是不记得了,可却因为莫名的原因,在难过,在抗拒交流。
但顾熠阑点到为止,没有再追问。
上药的过程中,他一直观察着少年,也没能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苏泽岁帮他把白色绷带重新缠好后,就钻回到了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默默地侧躺在床上,用后脑勺对着他。没有了看他办公的打算。
顾熠阑瞥了眼情绪低落且拒绝沟通的少年,摩挲了一下指腹的茧子,眸底印出一片浅淡阴郁的血色。
等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戳开了手机,打开了某个监控网址。
这是他在跟父母彻底翻脸后留下的戒断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