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是顾先生弟弟。
鉴于少年喝多了神志不清好忽悠,顾熠阑非常无耻地逮着这个机会硬薅:“以后也不要说喜欢我了。不准喜欢我。”
这个要求说完后,不等少年回话,他就直接在手机键盘上点了几下,发了条评论,然后将手机递给苏泽岁。
苏泽岁垂眸看去
【一十一维:是我发的。怎么了?】
“哥哥泥真好……”眼见着黑锅都被顾熠阑背了,苏泽岁感动得热泪盈眶,“窝能再问最后一句吗?”
“问。”顾熠阑把被少年揉成一坨的被子抖开。
“窝都知道了,但窝还是喜欢泥。泥也喜欢窝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窝们不能做?”苏泽岁轻声道。
考虑到这是“最后一句”,顾熠阑没有打断少年,而是任由他借这最后的机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顾熠阑把靠枕丢到一旁,将两人的枕头摆好,神情平淡地反问道:“知道了什么?监控吗?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苏泽岁还来不及问那什么才是关键,男人就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不近人情地道:“最后一句说完了,以后不准说了。睡觉。”
苏泽岁“哦”了一声,带着满腔的好奇,闭上了眼眸,然后感觉到身旁的床褥也轻轻凹陷了下去。
***
顾熠阑没有删掉那条朋友圈,翌日,就连管家都知道了。
餐厅里,管家一边满脸忧愁地给两位主人布餐,一边用只有顾熠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顾先生,虽然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您看,苏小少爷他其实、也还不错……”
顾熠阑将热牛奶放在还呆呆懵着的少年面前,平静地打断了他:“知道了。”
管家见自家老板居然被被自己劝动了,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松了一口气地退到了旁边。
今天是周末。但博士生没有假期,实验室该去还是得去。
昨晚几瓶酒的后劲儿还在,一上车,苏泽岁就一歪头,一闭眼,不省人事,开始补觉。
少年长而浓密的睫毛乖巧地垂落,却难遮眼底的乌青。一早上,也没说几个字,显然是被酒精折磨得不行,可怜兮兮的。
顾熠阑抬手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度,又松了松油门,放缓了跑车的速度。
由于苏泽岁赖床,再加上顾熠阑难得没有飙车,这次他们到实验室的时间又比往常晚了许多。
一上楼,就碰到早早等在会议室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巩创。
看见顾熠阑,巩创忍俊不禁地迎了上去:“来啦,烟火哥。”
顾熠阑先看了眼身旁困得直点头的少年,才冷冷对上巩创的视线,嗓音冰得掉渣:“等会组会结束后,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巩创身体一僵,后背一凉,委婉拒绝道:“不、不要吧。”
不就是调侃了两句吗?不至于要把他单独留下灭口吧?难不成……顾熠阑“非要喜欢”的人,特么的不是苏泽岁?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到底是谁!是谁,让他的好兄弟居然婚内思想出轨!是谁,把他高岭之花的好兄弟变成了中二少年!
组会即将开始,计宇星也捧着计算机来了,看到门口几人,忍不住跟顾熠阑说了两句:“哥,昨晚那朋友圈怎么回事?你被盗号了吗?”
顾熠阑垂下了黑眸,道:“没被盗号。”
他向来一言九鼎、一字千钧,答应了苏泽岁的,就一定会方方面面、滴水不漏地做到。当然,“吃亏”这个词在他的字典里也不存在。别人答应他的,他会不留情面地苛刻督促对方完成。
男人神情自若,不像说谎,也不像是在掩饰些什么,非常的有游刃有余,倒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