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会议室开会,但他们导师平日里很少管他们,开会氛围很松散,大家想干嘛就干嘛。
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他们也不着急离开,三言两语地跟身边的人聊着天。
“你那小朋友今天怎么没来?”计宇星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糖,对顾熠阑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我还特意给他带了这么多他喜欢的糖呢。”
“你那小朋友”这个称呼的指向性太明确,会议间中原本就吃了锁铐那个惊天大瓜的几个同学,纷纷停下了准备离开了动作,竖起了耳朵偷听。
一时之间,会议室无人离场。
就连五十多岁的导师都起了些兴趣,看向了身旁那完全不像是会谈恋爱的得意门生。
巩创在心里替顾熠阑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绷不住。
但他还是小看了某人的大心脏了。
顾熠阑连神色都没变一下,声调几乎没什么起伏地解释道:“只是亲戚家的小朋友。他放暑假,我教他写写作业。或许以后都不会来了。”
“亲戚家的小孩?”计宇星道,“你都那么忙了,还有时间教不怎么熟悉的小朋友写作业呢?”
顾熠阑不想回答这个揶揄的问题,但奈何他八卦的博导也疑惑地跟了一句:“对啊。”
“他算我半个弟弟。既然叫我一声哥哥了,我也得对他负责。”顾熠阑道。
眼见话题就要这么不受控制地深入下去,为了替顾熠阑打圆场,巩创也跟着他胡说八道道:“真是弟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大家都误会了。我刚刚才陪顾熠阑去拿了《物理学难题集萃》上下册呢,就为了给他弟弟提升一下物竞成绩。”
计宇星也看到了顾熠阑放在会议室门口桌上的教材,笑道:“这么难的教辅?我们学校物理学院毕业的学生都没几个人能做下来。”
巩创自然地替顾熠阑接下了话题:“这不是还有顾熠阑嘛!当哥哥的,总该为弟弟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我昨天也才跟小朋友分享了我压箱底的物竞网课。”
“哥哥们珠玉在前,小小物竞so easy。”计宇星笑道。
“可不嘛,前两天我和顾熠阑还陪他了做量子擦除实验。他小脑袋瓜子转得很快,也挺好学。”
聊天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就连年岁已高的导师都关心地问了顾熠阑几句,问他小朋友多大了,乖不乖,到时候能不能来报他的博士。
顾熠阑垂着黑眸,指腹轻轻摩挲,嗓音有些低沉:“他挺乖。”
他话音还没落,会议室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巩创怔愣地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同组的同学基本上都在。
还会有谁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敲门?打扫卫生的阿姨来赶人了?
下一秒,房门被人打开了。
苏泽岁那张漂亮又苍白的小脸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顾熠阑手中转着的笔顿了一下,刚想问少年怎么了,他的导师就先站起了身,朝房门口那羞涩的小孩走去。
这么些年了,导师带的都是死气沉沉的博士生,他好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高中小物竞生了,还是顾熠阑的弟弟,真挺可爱的。
“哥哥。”
顾熠阑亲戚家有血缘关系的小朋友颤抖着开了口,像是豁出去了般,抬了抬音调,当着会议室所有人的面对顾熠阑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爱。”
少年一扫往日细弱蚊蝇的声调,字字铿锵,坚定的嗓音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中回响。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得毫无悬念。
会议室里,导师上前要拥抱小朋友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巩创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就连向来温柔冷静的计宇星都失态地小声“卧槽”了句。
一屋子人,颇有默契地齐刷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