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睡衣遮掩着那平坦而蕴含力量的腹部,光是看看,苏泽岁就能想起那坚实的触感,以及给他带来的安全感。
“抱。”苏泽岁张开了手臂。
躺着抱人的感觉太奇怪,顾熠阑坐起了身,看向躺着的少年,也微微张臂道:“来吧。”
苏泽岁也坐了起来,撑着手臂,在软绵的大床上小心地爬了一点距离,然后才重新地张开胳膊,拥入了对方炽热的怀抱里。
对方衣服上的皂荚香扑鼻而来,让苏泽岁晕乎乎的。
顾熠阑像哄睡那般轻拍了两下他的脊背,嗓音却仍旧平静而淡然,像是只是在完成某个任务般,道:“可以了吗?”
苏泽岁不想松手,耍赖搬地假装没听见。
“怕黑?”顾熠阑猜测道。
苏泽岁摇了摇头。
他不怕黑。相反,他很喜欢黑暗。他躲藏在里面,就再没有人能找到他、欺负他了。
他害怕的是冬日黑夜里那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带走最后一丝温暖,让人仿佛坠入冰窖,感觉这辈子都高兴不起来了。
顾熠阑猜少年可能是认床,没有动作地让他抱了一会,转移话题道:“你有结婚礼物。但婚礼就先不办了。”
苏泽岁还小,没什么分辨能力。他给对方后悔的机会。
苏泽岁却自动忽略他的下半句话,声音里是快要溢出的欣喜:“在哪里?”
“还没布置好,明天下午带你去看。”顾熠阑挑眉道,“抱好了吗?睡觉?”
听到他的话,苏泽岁这才松开了胳膊。
就当顾熠阑以为他要躺回去、盖好小被子的时候,少年毫无征兆地拉起睡衣衣角,抬手就要把自己上衣脱掉。
那白得晃眼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顾熠阑呼吸一顿,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少年的手,皱眉道:“干什么?”
苏泽岁停下了动作。
想起来了,哥哥说,要相互脱衣服。
于是,他又伸出手,去帮顾先生脱衣服。
这回,顾熠阑直接捏住了他的手指,声音晦涩而喑哑:“说话。”
苏泽岁思考片刻,才问道:“洗澡、了吗?”
A乎告诉他,干柴烈火前后都最好要洗澡。
顾熠阑不知道少年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答道:“洗过了。”
书房也有个小型的卫生间,他在里面随便冲了个冷水澡才回来。
苏泽岁不解地皱起小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他还是说了当下最直白的感受:“热。”
刚才抱了好几分钟,他跪坐在顾先生面前,被对方滚烫的体温持续灼烧着。现在从小腹一路热到了耳尖,还有些喘不过来气。
脱衣服、洗澡、热。这几个关键词连起来,自然能拼凑出大概的真相。
顾熠阑早习惯了少年颠三倒四的语序,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帮少年抖了下薄被,道:“半夜洗澡对身体不好。躺会,就不热了。”
听到他的话,苏泽岁对准软乎乎的枕头,身体一倒,像木头般直直地栽到里面,然后任由男人给他盖上了被子。
他一个转身,背对着顾熠阑,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A乎。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顾先生为什么不和他拉手,也不脱他的衣服。呜呜!
顾熠阑刚躺下,就看到了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以及那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的手机屏幕白光。
顾熠阑:……
“睡觉。”顾熠阑道。
但他此时开口已经晚了,因为苏泽岁找到了原因了!
伟大的A乎告诉他,要两情相悦,要大胆出击,要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