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的将整面气墙一样厚密的刀气强行转向。
他看着如此游刃有余,然而只有面对他的花昊风才知道,在那一刻强行施加在自己金刀上的是何等沉重的千钧之力。
“你太急了。”容雪淮指点般道:“昊风,不管是修炼还是修心,你都太急了。”
我不急怎么可以?花昊风微垂着头,口中的牙齿却是紧咬的:我不急能够夺得郁金花君之位吗?我不急能在上一场战争中保住自己的优势吗?我若不急——就该眼看着苏澜在我头上套上一顶一顶的绿帽子吗?
他明明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样,容雪淮却好像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所以我说你太急了。昊风,你下定结论太急了,得手苏澜也太急了。你的急迫让你不能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不对,我当年和你说的话,我如今和你说的话,你半句也没有真正入耳。”
“可惜了,你当初客居映日域的时候,只是个满心都是迫切遑急的青年,还并不是个刚愎自用的花君。”
花昊风面上一阵青白,他压下心头的所有念头,强笑道:“是,容哥教训的是,我……”
“你看,这话又说早了。”面对花昊风疑惑而防备的眼神,容雪淮温和道:“昊风,我这才要开始出手教训你呢。”
花昊风闻言猛然抽身后退!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铺天盖地的暗器从无数个基本上不可能的角度劈头盖脸的压了上来。容雪淮袍袖一振,两只宽大的袖口仿佛源源不断的以各种奇诡的角度打出成百上千的暗器来。
这些暗器姿态各异,有些闪烁着乌光,有些附着着甜香,有些颜色十分娇艳,有些造型足够华美。这些五光十色的暗器仿佛在空中汇聚成一片花海,一大股色彩斑斓的洪流就这样铺天盖日的径直向花昊风打来,眨眼间就环住他的周身,要他避无可避!
这哪里还是暗器,分明是狂风骤雨一样的明器!
同样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厚重攻击,花昊风差了容雪淮何止一重。
躲避不及,花昊风匆匆招出了绮玉郁金,那富丽堂皇而又坚不可摧的巨大花瓣凭空出现,六面拦截,试图将花昊风包裹严实。
容雪淮笑了笑,慢慢的背过手,没有去看那些暗器的落点和结果。在他眼里,这一场战斗……或者说指导,已经结束了。
最开始的一批暗器接二连三的在郁金花瓣上碰壁,看起来仿佛是花昊风的防守更胜一筹。然而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何等暗暗叫苦:在接下这批暗器之前,花昊风从未想过暗器也可以具备如此力道。
“绮玉郁金的防守足够坚实,但是昊风你根基尚浅,还没有足够的灵气能支持他应对极其强大的攻击……快要撑不不住了吧?”
容雪淮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是在预测。他“撑不住”三字话音一落,花昊风支撑起来的巨大花瓣就半透明起来。在光芒最弱的某一刻,甚至已经变为一个毫无防御力的幻影。
就在这一刻,仿佛能够窥得这一缕空隙,一根尺长的穿心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加速,眨眼间就已深钉入花昊风的肩头。穿心钉上粹了立竿见影的毒药,瞬间就剥夺了他所有战力;而强大的冲击力不仅让他一路倒退,甚至还把他死死钉在演武场边缘的一座假山上。
这是一场太过容易就结束的战斗,容雪淮从头到尾只用了两个招式。然而支撑这轻描淡写的动作背后,是他对花昊风的极度了解。
“我知道你把刚刚的那一式刀法命名为‘乱金穿空’。我方才用的这一招与你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叫‘乱花渐欲迷人眼’。昊风,你可体味到我们之间相差的是什么?”
花昊风原本齐整的衣衫已经变得格外狼狈。刚刚那一通暗器数量众多,他当然不会只中了一根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