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得更快一点。”
边说着,边双手错开岑恕的手,轻轻将伞柄往岑恕的方向推去,想要包住岑恕已经打湿的肩头。
“……?”岑恕的眼中多些许疑惑,但也没多追问,刚被推过的手,又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原位。
好在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镇北星罗棋布的民房,钻进一道小巷中。
在一处不算高的灰色门楣前,江荼停了脚步。
“先生您快回去吧,就对门的距离,我跑两步就回去了。”
江荼说着,看了看几十步外的对门小院,话音落就要走。
可还没等她走,岑恕已经把伞递在江荼手里,自己先后退一步跨上台阶,站在了门檐下。
“我可沿着围廊进屋,姑娘快撑伞回家吧。”
言罢,岑恕已转身推门,不由拒绝。
在推门的时候,岑恕轻轻留下一句,“明日出门,一路平安。”
“先生您也是,一路平安。”江荼扬着小脸,说罢撑伞提裙小跑进了对门的院子。
在合门的瞬间,江荼还又蹦又跳地对着门外频频挥手,就是不知岑恕是否看到。
只知直到江荼的门完全合严了,对面的门缝才彻底消失在“咔哒”一声轻响中。
“呼……”
江荼进了门却不急着进屋,背虚靠在门上,收了伞拿在身前,用手拍了拍心口,脸上的笑意久久无法淡去。
边平复心情,江荼边半举着伞转着看,一面用手掸去上面挂满的水珠。
素净的伞面,纯木的伞柄,明明普通得随处可见,却莫名让江荼格外喜欢。
就在这时,江荼隐隐听到对面的门又有些响动,忙转身小心翼翼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隙,便看见岑恕从门内让身而出,还没换衣,也未撑伞,像是把什么东西丢在外面,复又出来找。
岑恕的步子很慢,身子明显已努力用劲撑住,却还是踉踉跄跄如同梦游一般。
江荼扒着门缝紧紧盯着岑恕,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帮他,就见岑恕走到院墙边上就停了脚步,扶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在他面前,有一丛小野花。
它们是最早报春的使者,在无数个艳阳天里开得格外灿烂。
只可惜在暴雨的摧残中,它们中的大部分都花瓣落尽,只剩下最后一朵,孱弱的花梗也已在风中摇摇欲折,不知能否度过今夜。
岑恕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绢,一手扶着花梗,一手将手绢小心翼翼地穿过,然后系在花梗折断处。
之后他又停了一会,确认它不会被吹折,才缓缓起身回去了。
雨帘穿过他的月色儒衫,留下深深浅浅的纹路,更似月上斑驳,反倒将他推得有些远了,仿若真是月上的仙人。
岑恕消失在门内许久,江荼才轻轻合上门。
她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般,面门而立,久久没有转身。
从认识岑恕不久后,江荼就敏锐地发现一件事,至今都未有答案。
岑先生仁心,便是镇中最刻薄、对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满腹牢骚的人,对他,也指摘不出一句来。
先生垂怜天地万物,才会在自己病重的雨夜,还能想起门外的一丛小野花。
可先生对自己……
就在江荼沉思之际,只见两道黑影从屋顶滑落,无声无息得几乎可以被忽略在雨中。只能穿过层层雨幕,模糊看到其中一人面庞瘦削,一人面阔一些,年纪都不大。
“啧啧啧,多好的人呐。”其中瘦削一些的影抱臂而立,明明看不到还对着门外探头探脑,边玩味地开口,声线阴柔。
对于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小镇上的茶馆小老板江荼却一动不动,显然没有丝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