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台令是修书的职务,与其在皇城闭门造车,倒不如走走大好河山,见见风土人情。”李谊自嘲地笑笑,坦然又平静。
李诤的面色严肃了半分,“圣人怎么肯放你走?我以为他恨不得把你拴在腰带上盯着,才肯放心。你要去哪?”
“如果圣上肯依我的意愿,我还是想回辋川。”
“啧啧啧……”李诤故作轻松得挪揄,“半年前你从阗州被揪回来,悄无声息丢在辋川的时候,不是沉郁了好些日子,说什么最后一点立世之本都没了。
怎么,如今的辋川有你的立世之本了?”
“你呀……”李谊只是轻轻笑笑,嗔怪着拍了拍李诤的肩。
可李诤能感觉到,他面具之下的眉宇舒展了分毫。
“要我说,圣上会如你愿的。不过离盛安几十里地,你还在他手心里,却不用天天看着你心烦。”李诤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盛安不适合你,倒不如辋川山清水秀、远离是非,是个好地方。”
李谊笑着“嗯”了一声,但李诤知道,面具之下,他没笑。
李诤侧头去看,青衫公子,徐徐而行,脚步从容,却如履薄冰。
这次回来,李谊好像消瘦得更快了,一把骨架子就快撑不起一袭青衫。
清侯,到底还要再痛心寒心多少次,被伤得体无完肤多少次,你才能真的放了自己,远离是非。
“朗陵郡王这般盯着我看,是在想诓我走这么久,要怎么赔罪了吗?”
李谊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淡淡的笑。
李诤愣了一下也笑了,复又甩开扇子,道:
“非也非也,我是在想要不要随你一道去辋川,免得我们碧琳侯被哪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拐跑了。”
“如此甚好,你随我去辋川,叔父也可以少生几根白发了。”
李诤“哈哈”一笑,朗声道:“我阿耶是少生了白发,只怕盛安城中多少佳人都要碎了心肠。”
李谊笑而不语,转言道:
“对了,清涯,须弥将军那边,不用再查了。”
“哦?”李诤奇怪。
“什么都查不到的,而且……
须弥将军不是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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