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雪涧衣总是安静的,有分寸的,和他相处,不需要耗费多余的心力。
雪涧衣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他,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你喜欢就好。”
他放下布巾,走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铺,一张看起来足够宽敞、但显然是为一人准备的传统雕花木床。
寒鸦透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擦了擦还湿着的黑发,很自然地提议:“我打地铺吧,或者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
他们两人虽然关系好,但毕竟都是成年男子,挤一张床似乎不太合适,在飞船里实在是因为位置太小,连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只能被迫挤在一起。
雪涧衣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而自然,听不出任何刻意:“不必这么麻烦的,这床足够大,何况,我们之前……不是也一起睡过么?”
寒鸦透想起那时,雪涧衣睡觉极其安静,规规矩矩,身上还总是带着那股让人安神的清冷气息。
见寒鸦透有些犹豫,雪涧衣眸光微动,继续用那种分析事实的口吻说道:“况且,‘夜来香’的样品还在我们手上,虽然你已经洗过澡了,但我担心还会有残留的气息产生影响,离得近些,若是有什么异常,也好及时照应。”
香水的效果寒鸦透是亲眼见过的,万一晚上出什么事,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更安全,此刻再坚持分床睡,倒显得自己扭捏矫情了。
“好。”寒鸦透点头,走到床的另一边,“不过要是你睡得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不会。”雪涧衣轻声应道,嘴角几不可见地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转身去检查窗户是否关好,掩去了眼底一丝笑意。
两人熄了灯,各自在床的一侧躺下。黑暗中,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寒鸦透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清浅平稳的呼吸声,能闻到那缕熟悉的气息。
他想起在院里宿舍时,被鼾声、梦话和汗味包围的夜晚,与此刻的宁静舒适形成了鲜明对比。身边这个人,明明拥有着令人惊艳的容貌,却毫无侵略性,像月光,像冰雪,干净又纯粹,和他睡在一起,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有种难得的放松和心安。
寒鸦透突然想起之前雪涧衣委屈巴巴唾弃负心汉的样子,更加好奇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连雪涧衣都能拒绝的。
想着想着,困意席卷而来。
寒鸦透翻了个身,面朝外侧,很快就在这片安宁和身边人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而他身后,雪涧衣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听着身边人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透过薄薄寝衣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体温,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身体向中间挪动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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