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人群之中，一位美人踏出一步。

“我知道它的效果是什么。”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

这人一身素白束腰长衣，长发披肩，垂至腰际，他身材高挑，淡蓝色的眼眸如琉璃一般透亮，虽是男子，可第一眼却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的冲击。

“它的作用很简单。”雪涧衣目光平静地扫过店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吸引’，这款香水能让使用者自然而然地产生一股吸引力，我说的对不对？”

店员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手，笑道：“的确如此！这位先生，恭喜你答对了，请您随我来内室吧。”

雪涧衣微微点头，纱质的衣摆随着走路的动作飘动，衬得他体态轻盈，恍若蝴蝶掠过般唯美。

众人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明明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试用过那款香水的人，却散发着比香水更令人心旌摇曳的吸引力。

*

香水店后台，异常静谧，和前台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先生，外面有位客人答出了隐藏款香水的作用。”

调香师站在监控前，“我看见了，请他进来吧。”

“是，他已经进来了，正在调香室呢。”

调香师点了点头。

不多时，雪涧衣便见面前的房门打开，一位身着西装领带的男人从内间走了出来。

这男人又高又瘦，身材略显单薄，鼻梁上架着一道黑色的细框眼镜，面容略显苍白，平添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你好。”调香师伸出手，“请问怎么称呼？”

雪涧衣回以一礼：“我姓雪涧。”

“雪涧先生。”调香师不多寒暄，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想必您也亲身感受到了我的这款香水的效果，既然您已经成功通过了我们店里的香水测试，那么现在，将由我为你介绍我们的镇店之宝——也是我倾尽心血研究出的、世间仅此一瓶的香水。”

说着，调香师伸出手，手心托着一只古木精心雕琢而成的盒子，轻轻推开，便是那瓶镇店香水，水晶瓶身在光线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瓶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深邃莫测的色泽。

“这款香水名叫‘夜来香’。”调香师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笑意，“它的作用非常神奇，用了这瓶香水的人，将会成为这瓶香水的寄主，而长期闻道这股香水味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雪涧衣，“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寄主，朝思暮想，年年岁岁都思念着寄主，难以入眠，哪怕夜里也仍能受香水的影响，这便是‘夜来香’的真意。”

调香师转过身，直面雪涧衣，“雪涧先生，不知您对这瓶‘夜来香’有何感想？”

雪涧衣神色未变，眸中一片清冷，如实道：“不喜欢。”

调香师似乎并不意外，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探究：“难道雪涧先生……心中就没有一个深爱如骨、情深意切的人？”

雪涧衣静默了片刻，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

“有。”

他抬起眼，径直迎上调香师的视线。

“那他爱你吗？”

雪涧衣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久以前，雪涧衣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肯定这个问题，可是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确定了。

他不确定爱和遗忘，哪一个先到来。

“或许……”雪涧衣目光悠远，这句话隔了好长一会儿，才落了下半句。

“爱过。”

声音极轻，几乎要飘散在空气里。

*

因着雪涧衣主动放弃了‘夜来香’的购买权，此时此刻，这瓶‘夜来香’兜兜转转又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