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洁白,柔软,温暖。阿兄也希望你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因此,想送你云,初二字……望阿恒,莫要嫌弃……”
季恒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感到心底一阵阵酸楚,用力摇头,说道:“不嫌弃,我很喜欢!多谢阿兄。”
齐王继续交代道:“阿兄离世三日以后……齐国属官、宫眷,一律脱去丧服,回归正常生活。丧事一切从简,也不要禁止民间嫁娶……既已定好了日子,便让我齐国的女儿们高高兴兴地嫁了吧……阿兄若能看到,心里也会高兴……”
太史手捧木牍,在一旁“唰唰”记录。
季恒则酝酿许久,上身干脆伏在了齐王榻上,问道:“阿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阿兄似是猜到了什么,果断道,“阿恒……你要替阿兄,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齐国子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他摇摇头,再度重复道,“什么都……不要做……”
殿外乌云遮蔽了太阳,殿内阴阳线迅速移动,盖过跪伏了一地的属官,又继续前推。
季恒感到眼前倏地暗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了窗外,那道线便横亘在了他脸庞。
他像被黑暗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眸。
齐王叹了一口气,又道:“阿灼!阿洵!”
他想再响亮地唤一次他们的名字,就像往常那样,可唤出来却是有气无力。
姜灼、姜洵叫着“父王!”忙膝行向前。
齐王看着两个孩子,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过了良久才看向了姜洵,露出苍白无力的笑,说道:“男孩子……不要哭……父王走了,你要快快长大,保护好母后,阿姐和阿恒……要好好……好好听他们的话……”
姜洵双目早已猩红,应道:“我一定!”
“还有……”齐王又叮嘱道,“小叔叔身体不好,需要服药。你每年入都朝觐……记得……记得问皇伯父拿药……”
姜洵道:“我知道。”
而正在此时,屏门从外推开,左廷玉走了进来,见百官黑压压跪了一地,整个殿内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他便站在门口,焦急地从中寻找季恒的身影。
季恒听到声响一回身,便与左廷玉撞上了目光,四目相对间,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芷兰殿恐怕出了什么事。
他起身绕到了左廷玉身侧,问道:“怎么了?”
左廷玉压低了声音耳语道:“主人,王后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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