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触目惊心,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刮出来的样子。他这才相信,季恒体内真的是有淤毒。
他来来回回地熏,目光又忍不住往季恒身上瞟。
季恒正上身赤裸,枕着脸颊平趴在榻上,乌黑的长发半束,泼墨般地洒在了床上,腰间搭了条薄薄的被子,正随呼吸而一起一伏。
季恒很瘦,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是很瘦弱的小男孩身材,前胸平平,后背也平平,好像全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看着莫名使人生怜。
姜洵看了几眼,便又悄悄挪开了目光,觉得这么看着叔叔有点不太好。
……只是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吧?
他上完了骑射课,也会和陪射们一起在河里洗澡。
小时候上巳节,他和叔叔也能脱了衣服在水里玩一下午,两人全身上下都只穿条亵裤的那一种……
而且不看又熏不好。
姜洵就这样纠结着,熏完了三支艾柱,又把薄被拉上来给季恒盖好。
他搭坐在床边,等着季恒醒来,只是等着等着便又靠着床尾睡了过去。
迫于姜洵的淫威,一下午也没什么活物胆敢靠近内室,内室便也格外宁静,只闻鸟语花香。
春日的风带着干燥的尘土气息,丝丝缕缕吹入了内室,吹得人很舒服。
直到约摸到了黄昏时分,风中渐渐有了凉意,季恒小小地打了个喷嚏,这才缓缓睁了眼,见内室光线已是十分昏暗。
这种一觉醒来便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让他陡然有种失重感。
他蓦地清醒了过来,见姜洵正坐在床尾打盹,便叫道:“阿洵?……怎么没叫醒我。”
语气是惯有的温柔。
而一坐起身,薄被便随之飘落了下来,季恒这才发觉自己上半身竟仍是□□……衣衫垂落在腰间,便匆匆把手伸入了衣袖。
而姜洵睁了眼,叫道:“叔叔。”
季恒佯装镇定,迅速穿好了衣裳,又将领口拢了拢,想起自己叫姜洵过来是为何事,便又开始生气起来,严肃道:“姜洵,你先到外面等着。”
姜洵应了声:“哦。”
外殿已经掌了灯,烛火摇摇曳曳。
几名侍女见他人高马大地掀帘而出,预感到一会儿要发生什么,纷纷道:“快走,快走。”说着,忙疾步离开。
大殿中央放着一方席子,姜洵便走上前去跪坐下来。
没一会儿季恒便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外加了件轻薄的青色罩衫,手上还拿了一把戒尺。
姜洵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心里莫名打鼓。
只见季恒一步步地走了过来,脚步在他面前站定,问道:“为什么要顶撞先生?”
姜洵跪坐在季恒面前,一点也不想替自己辩解,只道:“因为很烦。”
这话无疑是在拱火,季恒原本没想打他,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希望他能收敛一点。毕竟他也知道姜洵很懂事,如今不过是青春期到了,稍微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他也能理解。
没想到姜洵存心是想气死他。
“你真的是……”季恒说道,“很烦就可以顶撞先生,很烦就可以跑出课堂,很烦就可以夜不归宿,害得宫里找了你整整一夜吗?”
他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拽来姜洵左手,扬起戒尺刚要打下去,姜洵便发出“啊—”的惨叫,表情吃痛,忙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肩,痛得龇牙咧嘴,睁不开眼。
这反应吓了季恒一跳,显然是姜洵哪里受了伤,而他牵动到了姜洵的伤口,忙扔下戒尺蹲下身,问道:“怎么回事?是伤到哪里了?”
姜洵又按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睁开眼,道:“下午骑射课,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左肩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