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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长生殿。

季恒几天前到祖庙祭祀,一回来便病倒了。

小婧也搞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可就这三年来,每年季太傅祭日公子到祖庙祭祀,回来后便总要大病一场。

他高烧不退,浑身冷汗岑岑,昏睡了许多日,直到这日晌午才堪堪醒来,叫了声:“小婧……?”

在殿外忙碌的小婧听了声响,忙应了声“公子!”跑了进来,见他果真醒了,又是递水,又是唤侍医把脉,好一阵忙活。

季恒无力地仰坐在榻上,见殿外正值初春,水塘边的树枝吐出了嫩芽,一旁樱花开得正盛,几只蓝尾喜鹊落在枝头,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

满园春色,就这样通过九扇大开的屏门,一览无余地映入了季恒眼中。

待侍医离开,小婧又端了一盆热水来,郑重其事道:“公子,你可知你这一回一共昏迷了多少日?”

季恒双手捧着一杯淡蜂蜜水,有些有气无力道:“多少日?”

小婧伸出了七根手指,道:“整整七日啊,公子!”说着,拧干了帕子要帮他擦脸。

季恒说道:“我自己来吧。”

小婧便把帕子递给他,又跪坐回了席子上,抬头看着季恒,有些担忧道:“其实中间公子还咳了血,咳了有小半勺呢,把我们都吓坏了……不过看公子咳完便没事了,继续昏睡,我们才慢慢放下心来。这件事,我们都没敢告诉大王……”

季恒本人对此反应很淡,坐在榻上,弯腰把毛巾放回了木盆里,听小婧提起大王,便问道:“殿下这几日如何?课业、政务都还上心吗?”

“大王这几日……”

提到大王,小婧第一时间便想起了那件事,可顿了顿,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道:“大王这几日日日都来问安,问公子身体如何,醒了没有,昨日还抱了一大束花来呢。喏。”说着,用下巴指向了一旁书案。

只见一旁长长的楠木书案上,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白玉兰正插在花瓶内。

而在花瓶旁,则是早已堆积如山的竹简。

小婧道:“这些都是大王批复过的公文,等公子醒了再复核一遍。”

刚刚小婧眼珠一转,季恒便知道除此之外小婧定还有事瞒他。不过他也没多问,只说道:“快午时了,殿下也快放学了。你到学堂去请殿下来用饭,把邓月、皓空也叫来。”

邓月、皓空是姜洵的伴读,自幼在宫中陪姜洵读书。而骑射与军事课程,则有另外的陪射陪同完成。

小婧应了声“哦……”便去了。

季恒下了床,又叫来福准备洗澡水。

一桶桶药汤倒入了浴桶,水温微烫,在屏风后激起了袅袅水雾。季恒宽衣解带坐了进去,闭目养神,感到一身病气都被洗去,这才起身。

他换了身衣裳,系好腰带,又用深蓝色丝绳将未干透的头发半束在后,走出了屏风。

而在这时,小婧恰好掀开内室竹帘走了进来,说道:“公子,我去得不巧,殿下下午还有骑射课,早早就到城外马场去了,人不在。邓月、皓空过来了。”

“好。”季恒应着,又问道,“对了,太傅回来了没有?”

年初时,太傅去了长安朝请天子。

这朝请本该是姜洵亲自去的,只是三年前,也就是在朝廷策书抵达后没多久,天子前后脚地又派了一位使节过来,再次表达了对阿兄离世的遗憾,并免除了姜洵三年朝觐。

毕竟三年之丧是大事,阿兄又是在朝请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怕姜洵一来一往,会耽误了父王祭日。

天子便叫姜洵不必折腾,派一个信得过的属官前去即可,总之是格外开恩的意思。

所以这三年来,都是太傅替阿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