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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说起这对龙凤胎儿女,王后总算舒展了眉头,嘴角也露出了笑意,滔滔不绝道:“我猜阿灼恐怕不会来,她若是午睡睡着了,这雷不劈到她脸上,她是不会醒的。且下雨天,她恐怕也懒得出门。”

“阿洵倒是警觉,但你若问他害不害怕啊?要不要过来?那他恐怕也不会来。”阿嫂笑开了颜,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打雷呢?王太子要有王太子的威仪!”

“哈哈哈哈—”

想起姜洵那个小正经,季恒简直笑得要命。

等待之时,王后似是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红手绳,说道:“马上便是五月五,阿嫂编了条手绳,你试试。”

五月份天气湿热,易滋生疫病,昭国人便认为五月是邪祟作怪、极为不祥的月份。

尤其五月五,更是被称为“恶日”。

因此要在手上戴红手绳以辟邪,要在门上挂艾草以祛病。

季恒自幼多病,王后便也格外重视,每年这时总要亲手编一条红手绳给他。

季恒接过那红手绳,心中有些感慨,说道:“阿嫂,五月五还没到呢……”

王后温声道:“先试试大小,合适就戴着,不合适,阿嫂也能再改改。”

看着这红手绳,季恒莫名红了眼眶。

其实他与齐王一家并无血缘关系,齐王一家一家姓姜,是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高皇帝的嫡系子孙,而季恒姓季,跟昭国的内戚外戚都沾不上边。

他是胎穿到这世界来的。

大概是在十七年前,他在六国旧贵族、累世公卿、钟鸣鼎食的季家呱呱坠地。

他父亲季太傅是一代大儒,桃李满天下,齐王姜坤便是季太傅的学生之一。这两人亦师亦友、亦君臣亦父子,时常坐而论道,感情甚笃。

只是后来在季恒十岁那年,季太傅便仙逝了。

对于季太傅的离世,齐王感到很难过,又看季恒年幼失怙还身体病弱,很是可怜,便干脆接到了齐王宫悉心照养,这一照养便是七年。

这七年里,可谓是阿兄如父,阿嫂如母。

季恒把那红手绳戴到了左腕上,戴上去略微有些松松垮垮。

暗红色手绳,横亘在他白皙清瘦的手腕上,便更显得腕骨处苍白脆弱。

王后不由道:“阿恒太瘦了,这几年个头长了不少,可手腕还是这么细……今年阿嫂稍微编长了些,没想到便松了。”说着,伸手要帮他解下来再改一改。

季恒却仍戴在手上,说道:“没关系的,也不是很松。而且我也还在长身体,万一过阵子手腕就长粗了呢?”

王后笑道:“好好好,好好吃饭,快快长。”

季恒一时有种被阿嫂当成阿灼、阿洵对待的感觉,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在此时,殿外宫人通报道:“太子殿下到了。”

屏门自两侧推开,只见王太子姜洵一袭黑衣、束发未冠,迈着稳重的四方步一步步走了进来,在季恒身侧跪坐了下来,叫道:“母后。小叔叔。”

没错,这“小叔叔”叫的便是季恒。

季太傅与齐王私交甚密,之前两家人便常常一同出游,而记得那时姜灼、姜洵还是叫他小哥哥的,毕竟季恒也就大他们四岁。

后来是齐王接他入宫,说往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这才正式捋清了辈分。

季太傅毕竟是齐王的老师,比齐王大一辈分,齐王便叫季恒唤自己为“阿兄”,让姜灼、姜洵也改口叫季恒“叔叔”。

对于这称呼,季恒倒是一开始就挺习惯的。

毕竟季太傅是老来得子,季恒出生那年,季太傅已近知命之年,于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