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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说到这儿,他又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

怎么能算了呢?若是就这么算了,那下一步又该如何?

听到这儿,郎群却是低哑地笑了出来,说道:“其实此事尚有转机,只不过叔叔我无法保证。在我看来,眼下于贤侄而言,若不是最坏的时候,恐怕便就是最好的时候了!”

季恒忙问道:“此话怎讲?”

郎群娓娓道来。

世人皆知吴王子嗣接连早夭,已经殁了四位王子、两位翁主。

吴王是天生的克子命,且他财越旺,便越是有损子孙福祉——这一点,他花重金养着的三百多名方士们,也早已达成了统一共识。

但要如何做才能让吴王保住子嗣,这些方士却是众说纷纭,吵来吵去,吵了多年也吵不出个结果,不过他们的主张大致又可分为两派:

一派认为要“刚”。

他们在先太子刚出生时,便主张立其为太子,要吴王向天地鬼神宣告,这是他吴王姜烈的儿子,让恶鬼们不敢靠近。

他们要吴王定期举行盛大的法事,进献大量宝物、牲口向上天祈福。还主张吴王要给王子无上荣宠,才能提升王子的气运,为王子增福添寿。

总之便是要正面硬刚的意思。

而另一派则恰好相反,他们主张要“藏”。

他们极力反对吴王立幼子为太子。

又何止这个,他们甚至主张把王子藏到民间去养,等养到长大成人后,再接回来认祖归宗。

这是“藏派”中的一个分支,暂且称之为瞒天过海派。

而“藏派”中还有一个分支就有些过分了,可以称之为“明修栈道派”。

他们叫吴王把王子藏到民间去养,与此同时,再领养一些孤儿来给自己的骨血挡灾……

可吴王这一生运势太好太强,早豪横惯了。他是要胜天半子的性子,哪里甘心于藏?让孤儿来给自己的子嗣挡灾,也的确有损阴德。

于是他一直认同前者,对后者不屑一顾。

可接二连三的丧子之痛,还是让他疼怕了。到了先太子时,吴王便很是犹豫。

只不过当时,先太子生母郑王后刚被封为王后不久,地位尚未稳固。她急于母凭子贵,便与“刚派”沆瀣一气,要吴王早立太子。

听说“藏派”主张要把她的孩子藏起来,还不能姓姜、不能入族谱,郑王后更是恨不能跟这些“藏派”的方士们拼命。

而结果已见分晓。

吴王立了太子,太子再度早夭。

季恒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却又有个疑问。

他听来听去,也只听出此刻是最坏的时候,又何来最好的时候一说?

郎群便道:“而除了这刚派、藏派,还有一位大师曾为吴王指点过此事。这位大师并非是吴王门客,而是云游四方、行踪不定,吴王也难能见上他一回。”

“他说吴王子孙福薄,是因吴王敛财过多,德行却没有跟上的缘故,提议吴王要多施布。且这施布,越是能解决天下苍生的痛点,便越是能积累功德。而在功德攒够之前,他也主张要藏。”

这位大师高深莫测,吴王便也非常信服。

在这种搞不好便要断子绝孙,王位与万贯家财都要便宜了别人的事情上,吴王还是很听劝的,并且他每一派都信。

他直接两头兼顾,一方面立了太子,一方面做着法事祈福,一方面也进行了多次施布——攒攒功德总没有错。

尤其每当先太子有个头疼脑热,那更是吴国百姓泼天富贵来临之时。

这几年来,吴王曾多次下令,免除境内百姓所有赋税,每次一免就是三年,已经免到了三十年后。

他又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