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席恣用心头血救回她。
血看起来可怕,就将其化为灵花入药。
花的模样,极似神尊刚刚在鬼厉海手持的火灵花。
席恣垂眸。
其实细细想来,她们谁都没有欠谁。
只是梅三还欠她一个真相。
席恣想,一句解释也好。
否则日日夜夜,她总是要讨回这笔情债的。
席恣的眸光直勾勾盯着呼吸喘喘的女人,想从这冷冰冰的眸光中看穿女人的伪装,寻到故人一丝一毫的痕迹。
可是她失败了。
眼前人只是艰涩地,甚至称得上讽刺地轻笑一声。
梅灼拿过她指尖的血花,随手抛在地上。
“一朵血花罢了,又在玩什么把戏。”
梅灼看着席恣暗下的眸,语气幽幽:“席恣,本座今日便把事情说清了,若本座寻道侣,那定当是进退有度,知礼守矩之人,而非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若是凡间,我已经可以成亲了,即使是同辈之人,也有我这个年纪寻道侣的!”席恣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手臂曲着贴在她身前,眼眶泛着淡淡水雾,语气暗哑:“…你明明就是梅三,为何要骗我!”
“本座且问你。”
梅灼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衣袍如水在她指尖溜走,席恣抓不住。
“你的道侣是哪里人?”
“南州人。”
“可有母父?”
“孤儿。”
“她年龄几何?”
“三百岁……”
梅灼看着她忽而变得心虚的语气,继续平静道:“修为?”
“筑基。”
席恣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梅灼低低笑了下,眸中突然泛出一丝冷然光泽。
那是久居上位的目光。
孤傲,清冷,不将一切事情放在眼底,偶尔露出来,像是人骨子里的恶劣。
席恣一惊,随后便是了然的平静。
“依你所言。”梅灼冷笑一声,淡红的唇讽刺一勾:“你觉得那个梅三和本座到底哪里相像?”
“不,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喜好相同,眼睛相似,还有身量……”
“本座一早便说过,天下之大,一模一样的树叶寻不到,样貌一模一样的人却比比皆是。”梅三冷漠垂眸,余光看到了地上那即将萎靡的血花。
女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好奇似的口吻:“况且,你现在还记得她的样子么?”
梅灼背在身后的手指,忽然溢出一丝水灵道气,悄无声息没入席恣灵台。
“那个梅三长什么样?”
席恣闻言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
不对。
梅三,梅三。
她长什么样子。
席恣蹙眉凝思,低下的眸中明灭不定……怎么,怎么现在竟想不起来了。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捂着肩头刚愈合的伤张口喘着气,一双眸沁了水般亮,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晦涩难懂的暗影。
怎么会。
她刚入不名山时,还有一幕幕鲜明的记忆,刚刚在鬼厉海不是还记起了与梅三初见的那一幕吗?
此时此刻,她怎么会突然忘记女人的长相?
忘记一个如此重要的人。
梅灼低眸看向席恣无措痛苦的神情,垂落眼睫。
灵台的封印在慢慢加固,她下界时的模样,本应该在眼前人的脑海中渐渐消失才对。
刚刚,却在鬼厉海不知怎么被破开了一些。
现在加固了一下封印,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梅灼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