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一如既往,对他冷淡、对他恭敬、对他宠护,他依然是那个楚棠国师从小养大的小孩儿,半分暧昧都没有。
那夜的吻好像真的只是郁恪的梦。
下朝后,郁恪去御花园散了会儿步,回到御书房时发现楚棠竟然在里面。
哥国师?郁恪喊道。
楚棠回身,行礼道:陛下,臣有事请奏。
你说。郁恪道。
楚棠道:臣自请去一趟西北蔚瀛。
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变冷。郁恪的笑僵住了,面无表情道:那日朕不是驳回了吗?
他那晚还有心思撒娇不许楚棠去,可现在看楚棠淡漠的神情,他又揣着不可见人的心思,哪里还敢再缠着楚棠?
可因为心虚,他强自要说得威严,语气僵硬了一点,听起来就很不容拒绝。
他心里又有点后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陛下,楚棠没有恼,只平静道,臣有理由的。你还记得你的七皇叔吗?
郁恪一愣,答道:七皇叔几年前不是因为启蒙人作乱,死在蔚瀛了吗?怎么了?
那陛下还记得他的两个儿子吗?
郁恪道:记得,大的也许有三十了,小的那个可能才五岁?
臣有个猜测,但还不能肯定。楚棠道,但蔚瀛的事情,不能拖下去。那边将士出了问题,七老王爷的部下也不安分,臣想去西北看看。
郁恪听着,脸色最后一沉,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沉默了好久,郁恪才出声道:一定要你去吗?
楚棠点头。
郁恪声音艰涩:你一定要去吗?
这次,楚棠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就点头了,冷淡而不容置喙道:陛下,西北事关重大,臣不能不去。
郁恪的眼眶慢慢红了。
楚棠心一软:臣又不是不回来。
郁恪眼中泛起了泪花:真的吗?
虽然以前楚棠也会经常离京,但郁恪知道,他总会回来的,他是郁北的国师,怎么可能一走了之?但这次不一样,楚棠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思,才要去西北逃避他。是不是知道了一直当作弟弟的人在觊觎他,他觉得恶心,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了?
楚棠点头:真的。臣一定会回来陪伴陛下,直到陛下成婚立后,成就大业
郁恪抓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目光如一张无形的网,仿佛要牢牢锁住他,不让他逃开。
楚棠垂眸,道:三年。
郁恪的手慢慢滑落,点点头,看向别的地方:好,三年。
冗长的安静过后,郁恪道:既然西北有问题,那哥哥便去查清楚吧,出行的事宜,我会命人准备好。只是哥哥该记住,京都国师府才是你的家。
好。
看着楚棠离去的背影,郁恪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抓住一本奏折,已经在无意中揉皱了。
今夜的月亮特别亮,一片清光洒下,如银辉倾泻,照遍千万家。
国师府。
不用通报了。郁恪对管家说。
是。
一路走来,雪中的梅花开得正艳,一片宁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马厩里传来轻微的马鸣声。
郁恪以前学骑射时,得到了楚棠送的小马驹,高兴的不得了,一骑就停不下来。长大之后也是,有一次他骑着踏雪来国师府,想要将踏雪和火云放在一起玩儿,就牵着马去了国师府的马厩。那里有专人看着,他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送走了一匹火红的马,说是死了,吓得他心一跳,以为是火云。
下人解释说那匹马陪着国师很久了,是年寿已尽,国师吩咐好好安葬。
对于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