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走了国师,又听闻在地牢里封八皇子为王时他们起了冲突,他就一直忧心他们的关系,现在郁恪没来送行,就更异常了。
他终于得空问楚棠:国师和陛下最近如何?可有什么争执之处?
后面的宫侍离得远远的。
楚棠道:不必担心。我和陛下很好。
那为何今日陛下不来?
宋双成摆摆手道: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儿能总盯着老师呢。国师你说是不是?
楚棠点头:是。
容约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楚棠的情绪一向不外露,他看不出什么,便道:好吧,国师注意身体,一路平安。
楚棠手上挂着串佛珠,显得手腕越发白皙如玉。上马车时,他推拒了两人和许忆的手,扶了下车辕,带得佛珠滑动,珠子声细碎。
马车辘辘远去。
宋双成挥手:早日回来。我们等你。
容左相还是不放心:我瞧着陛下仿佛是想来的,为何又没来?
往常都是郁恪给楚棠送行,学生送别老师,少年那叫一个缠绵,目送千里,恋恋不舍,恨不得直接和楚棠一起去明月寺。
宋双成擦汗:我们陛下长大了,懂事了,能够体谅国师辛苦了,自然就投身于国事,不再叫国师烦忧。
我总觉得不对劲,改天问问陛下吧,免得君臣生了嫌隙
二人边说边走。突然,容约注意到身旁的宋双成脸色一僵,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城楼处,没看到什么,疑惑道:怎么了?
宋双成回过神:没,没怎么。
高高的城楼,风声微凛。
黎原盛恭敬道:陛下,国师已经出发了,这里风大,免伤龙体,还是早些回去吧。
郁恪一手扶在城墙,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队伍,因为风大而微微眯起了眼睛,遮掩了眼里的情绪。半晌,他收回手,嗯了一声。
少年那晚匆匆而来,夺门而去,来去都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楚棠只觉小孩的情绪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不过相处的时候,少年表现很正常,政事处理得有条不紊,议事时也反应很快,手段果决,只是偶尔会出神,说着说着就魂不守舍,又避开楚棠的眼神,好像还在因为那晚的事而躲他。
小孩子被打了,回想起来可能觉得丢脸又难为情。楚棠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教育孩子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他还是需要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一下。
清晨的医院,繁忙宁静。高级看护病房里,清风从窗外吹进,白纱飘扬。
妈妈,有一个跟我相熟的小孩子,可是我惹他闹脾气了,该怎么办?
小棠在带什么综艺吗?
没有。
啊,那就是生活中结识的了。楚母语调温软,小孩子嘛,你多哄哄他,多注意他的情绪,顺着他一点儿,送他喜欢的玩具,说不定就消气了。小棠小时候就很好哄。
楚棠坐在病床边,语气寡淡:哪有。
明明就是。我听说你最近睡觉都很沉呀,楚母柔软地弯了弯眼睛,笑道,宋越说早上按门铃你都起不来。
楚棠一边削苹果,一边应道:嗯。
楚母细细地看他:是好事,看起来精神好像不错。工作忙也要多顾着自己的身体。
楚棠将切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喂给她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楚母咬了口,眨眨眼,与楚棠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我都听你的话好好躺着呢。
早点好起来,楚棠握了下她的手,低声道,我想吃你做的东西了。
往日的痛苦和岁月好像如风消散,除了身体情况,在楚母脸上并没留下什么痕迹,一如以前的天真无暇,可以想象她在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