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往身后一收,“你可别打它的主意,明儿一早我就拎到镇上去卖掉,这只肥着呢,得有六七斤吧。”
“爹总是这般小气!”韦小妹气哼哼地扭头,去灶屋里了。这时韦仲勤与韦季秋拿着个空鱼篓回来了,围着韦老大身后的野-鸡瞧了一阵。
姜氏早已忙着端菜盘去了,这会子连饭都盛上了,走过来说:“吃饭吧,你们谁都别惦记这只野-鸡,咱家一日三顿哪顿吃得不舒坦,在咱村里,不知有多少人家羡慕咱家的粮仓和咱家的菜园子哩。”
一家子已经围桌坐下了,韦小妹嘟嘴抱怨道:“娘,你总觉得咱家吃得好,其实与别家比起来也就是米饭能盛得足一些,菜都一样没油水,这一点荤都不让沾,都快成和尚尼姑了。”
韦季秋趁热打铁地接话道:“小妹说得是,咱们后日就能挣上钱了,这只野-鸡也就卖个四五十文钱吧,后日咱们挣回来就是。”
姜氏有些犹豫,家里本来养了十几只鸡,跑丢了一只,被人在外面偷去了两只,办喜宴那日吃掉了两只,虽然那日自家人并没吃上。但家里还有七只呢,到时候留三只下蛋卖掉四只也能有一笔小钱。
可一想到后日她两个儿子挣的钱也就值一只野-鸡的钱,所以她没开口答应。可是韦小妹和韦季秋你一句我一句,韦仲勤见势也帮着说几句,姜氏便动摇了。
还是韦老大痛快些,他听了这些头疼,没有心里挣扎或动摇不动摇,直接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明日你们想吃自己做,记得给我和你娘留些。”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姜氏见金恬也跟着笑,但刚才可没听见金恬说一句要吃鸡的话,而且她这两日发现金恬胃口不错吃得下饭,一点儿也不嫌弃饭菜不好,便道:“还是甜娘懂事,她以前在县里可没少吃好东西,她吃得惯咱家的饭菜,哪像你们兄妹几个,净想着好吃懒做。”
金恬暗笑,她的前半生确实吃了太多的好东西,所以老天爷罚她这个吃货来此受受苦吧,没想到自己真能适应,还违心地说道:“娘,我从小不挑食,能吃饱肚子就是幸事。当然,若能吃上好的我也不介意。”
她这话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谁会介意有好吃的呀。
韦小妹笑后又接话道:“娘,我们只是好吃,但不懒做!你这样说出去就不怕姑娘嫁不出去儿子也娶不着媳妇呀。”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夜里金恬与韦仲勤仍像之前一样,一个睡破木门上一个睡床,两人聊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日中午,一家子如愿吃上了鸡,而且是金恬亲手做的红烧鸡,家里个个吃得摸肚子。金恬还盛了一小碗给姐姐和小溪送过去了,因为伍氏和韦老二以及韦保田兄弟刚吃过午饭都下地去了,正好让姐姐和小溪尝个鲜。
香娘吃过鸡肉后还兴奋地从荷包里掏出六文钱,“甜娘,你瞧,我听你的话这一下就攒了六文钱,要不是给小溪买了包子吃,我还能攒上八文钱呢。”
金恬见姐姐还挺开窍,笑道:“你呀,虽是开窍了可就是不知道对自己好,只给小溪买自己给忘了吧?下次多留下,他们不知道的。”
金恬手里拿着被吃空的碗和香娘正聊得欢,却听见金芝在外面喊甜娘。
两姐妹出了门,金芝跑过来满脸通红地说:“甜娘,原来你在这儿呀。你可是不知道,你不肯帮菊儿的忙,但我已经为她找到婆家了!我……我也有婆家了。”
金恬与香娘一脸惊诧,这也太快了,根本不敢相信啊。何况姑娘自己主动上门去找婆家,难道不怕被人笑话或被婆家嫌弃么?
眼见着快入冬了,金芝半激动半紧张,也有一些想炫耀的意思,脸涨红得通红,额头和鼻尖还冒了一层细汗。
金芝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什么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原来,昨日下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