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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部族。他有我们撑腰,胆气自然会壮,一定去攻打他垂涎已久的目标,比如折兰部。”

“军师意欲令呼延豹去攻打折兰部?这岂不是让我军成为引发内乱的推手?”那名参军讶异,终于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军师!这……这与纵虎伤人何异?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我大军声誉何在?”

面对质问,贾诩淡淡道:“乱世之中,求稳即是求乱。这些部族,就像是野草,不加以修剪,来年春风一吹,便会重新占草场。”

“我们放任呼延豹去攻击折兰部,但我们划定界限,并严密监控。让呼延豹尝到甜头,但他必须知道,这甜头是谁给的,以及何时该收手。”

“当折兰部被呼延豹打得濒临灭亡,家园被毁,勇士死伤惨重之际,主公,便可以大司马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

贾诩的计策,如同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展现出其冷酷的逻辑。

“此时,主公不是去帮助呼延豹,亦不是去帮助折兰部。主公是去主持公道,止戈息武。主公告诉呼延豹:你已获得了足够的战利品,但你不能赶尽杀绝,否则,便是与我军为敌!”

“同时,主公告诉折兰部的残余:你们的失败,是因为你们的弱小。但吾心怜悯,愿意给你们一个生存的机会。”

“折兰部被呼延豹彻底打残,他们无力自保,更无力重建家园。此时,主公提出一个条件:折兰部所有剩余的青壮年勇士,必须全部编入我军,为期三年,以此换取对他们部落的庇护,以及重建家园的资源。”

“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加入我们,他们可以保住妻儿老小的性命,可以获得我们提供的粮食和耕牛。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战,这样的军士,才是最忠诚、最悍不畏死的。”

“至于呼延豹,”贾诩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战利品,但他也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他的强大是主公给予的,而主公随时可以收回。他从此将成为主公手里的一把刀,一把用来威慑其他蠢蠢欲动的部族的长刀。”

谢乔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这种手段在历史上被称为“以夷制夷”,是历代中央王朝对付边疆民族的惯用伎俩,但亲耳听见并准备实施,依然让她感到一种深刻的寒意。

这意味着,她将亲手导演一场屠杀,用一个部落的鲜血和苦难,来换取另一个部落的归顺和自己的兵源。

贾诩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挣扎,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有力:“主公,乱世之中,阴毒与否,只在于结果。若不如此,张掖难安。一旦等到我们与马腾、韩遂在武威一线交战,后方羌胡趁机叛乱背刺,届时烽火四起,受苦的依然是张掖的百姓。以小乱,换大治,以局部的血腥,换取长久的安宁。这便是乱世生存之道。”

谢乔缓缓闭上眼睛,思虑片刻,做出了决定:“就按文和先生的计策办。”

“遵命。”贾诩深深一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主公,正在快速地蜕去最后一丝乱世中不应存在的仁慈,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雄主。

第二日,贾诩以大司马使者的身份,带着一队护卫和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进入了呼延氏的营地,面见头人呼延豹。

草场上,强壮的胡人男子赤裸着上身,在烈日下摔跤、驯马,看到贾诩这队汉人进来,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

大帐内,呼延豹踞坐主位。

他听闻汉人使者前来,心中本就对那个新来的搅动整个张掖风云的女子有些不忿,但出于对其实力的忌惮,不得不强压着火气,见上一见。

“汉使,来此有何贵干?”呼延豹问。

贾诩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参见君长,闻听君长乃是居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