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咱们的口袋!”
徐节合上账册,脸上满是赞许:“夫君果然高明!那女子看着精明,到底是年轻了些,没瞧出这些门道。”
“她只盯着那本阳账,以为那便是全部了。”幸崇哼了一声,“这悦朋居的生意,远不止账面上这些。”
徐节眼波流转,若有所思,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看那些灶房里采买的,也大有可为。每日采买的食材,报上去的数目总是可以高出一些,再者,每位客人的饭菜里,稍稍克扣一点分量,旁人也吃不出来,这样积少成多,又可以多做一份出来卖,这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幸崇听了,眼中闪过一絲赞赏:“哈哈,还是娘子心细!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他说着,将那匣子收好,又将阴账藏回暗格,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算计得逞的光芒。
流年不利,时局动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刚出悦朋居不远,谢乔便吩咐身旁的随从,从明日起,盯緊悦朋居。每日进出多少客人,开了多少间房,都要暗中记下来。
暂时不必打草惊蛇,等下个月分红时再去核算,她倒要看看,这账册底下,究竟藏了多少猫腻。
如果核实,就直接让其登上黑榜。
当然,要将账目一一查清,很难,但只要有一项对不上的,那便能做实做假账这件事。
更何况,根据她的初步判断,这笔假账绝不是小数目。
查出来的第一家必须从严处罚,以儆效尤,起到一个震慑性的作用。
要让所有梁国商人都看清楚,敢伸手贪墨,便是自寻死路。
查出来的店,开不下去最好,提提纯,清一清内里的污糟之气!
另一头。
周算小心翼翼地将公孙延背起,明瑜闵宁则在旁搀扶照应。
三人怀着的心情,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北城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在街角看到了一处挂着济困堂三字匾额的院落。
门脸不大,却也齐整。
这个时候,门前仍有差役守着,见他们背着老人,面带风霜,便主动上前询问:“几位可是来投奔济困堂的?”
周算喘了口气,点头道:“正是,我等盘川用尽,闻听此地可以可以暂避风雨。”
那差役面色和气,引着他们进了院子:“随我来吧。这济困堂,乃是相君体恤困苦之人,特意开设的。每日,堂中会公布些活计,按着完成的活计给饭食,还按日结算些许工钱。只要肯出力气,断不会饿着冻着。”
三人跟着差役穿过前厅,来到一处登记的桌案前。
差役又详细解释道:“谢相君说了,来此的都是一时遭逢困厄的良善百姓,只要遵守堂内规矩,按劳取酬,便可在此安心住下。待手头宽裕了,随时可以离开。”
闵宁听得仔细,小声对明瑜道:“听着倒真不错,还有工钱拿呢!”
明瑜微微颔首,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登记妥当后,差役领着他们到了一间颇为宽敞的屋子。
屋内摆着六张木制床鋪,上下两层铺位,虽简陋,却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也叠放整齐。
此刻,屋内已有几人歇下,鼾声轻微。
差役指着空着的铺位道:“这几张床铺尚空着,你们先将老人家安顿下来吧。明日一早,便可去前堂看看有何活计可做。”
说完,便退了出去。
闵宁新奇地摸了摸那木床,又看了看上铺,对周算和明瑜道:“这床倒也结实。师父他老人家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周算将公孙延轻轻放在床上,又细心盖好薄被,看着师父依旧平稳的呼吸,緊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