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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来的铁屑。

洛阳的贵胄、颍川的士子、南阳的游侠、冀州的客商,甚至还有更远处闻风而来、抱着各种心思的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汇聚。

通往睢阳的几条主要官道上,车辚辚,马萧萧,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数日不散。

城门处更是拥堵不堪,守城军士不得不加派人手维

持秩序,检查盘问也比往日严苛了数倍。

城内的景象更是热闹得快要沸腾。客舍早已家家挂出“客满”的牌子,来晚一步的,只能设法投宿民居,连带着寻常百姓家的房价都水涨船高。

酒肆茶楼更是座无虚席,从清晨到深夜,喧哗声、谈笑声、辩论声不绝于耳,跑堂的伙计脚不沾地,累得满头大汗。

物价也跟着一路攀升,一斗粟米的价格几乎翻了一番,饶是如此,依旧供不应求。

谢乔站在城楼上凭栏远眺,看着城中鼎沸的人声与车水马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时机已至,她的第二步棋,该落子了。

第二日,本就拥挤闹热的睢阳东市,赫然多出了十几个格外扎眼的摊位。

这些摊位都选在市集最显眼的位置,摊主清一色是身材魁梧、面相粗犷的汉子,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穿着寻常的短打装束,操着一口带着浓重边塞腔调、略显生硬的中原话。

他们沉默寡言,只在有人询问时才开口,与周围热情吆喝的本地商贩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他们摊位上摆放的东西,更是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一堆堆圆滚滚、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块茎,有黄皮的,有褐皮的,大小不一,从未有人见过。

一捆捆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棒状作物,顶端还带着枯黄的缨子。

还有案板上用粗布盖着的大块肉,掀开一角,露出下面鲜红的牛肉和带着脂肪纹理的羊肉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膻气。

“这位大哥,敢问此物何名?怎生食用?”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大户人家管事的胖子,捻起一个土豆,翻来覆去地看。

摊主咧嘴一笑,拿起一个擦了擦泥:“这叫土豆!好东西,顶饱得很!蒸、煮、烤都成!烤着吃最香!切块跟肉一起炖,那滋味,啧啧!”他说话直白,面容憨厚,不似诡诈之徒。

“那这个棒子呢?”旁边一个青衫士子模样的年轻人指着玉米,眼中满是新奇。

“玉米,甜的,掰开煮熟了啃,香甜得很!也可以把粒子剥下来煮粥喝!”另一个摊主拿起一根,用力掰开,露出里面紧密排列的金黄玉米粒。

“还有这牛肉、羊肉!刚宰杀运来的,绝对新鲜!瞧这肉色!”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新奇的吃食,尤其是土豆和玉米,对吃惯了粟米、黍米、麦饭的中原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虽然摊主报出的价格着实不低,一小袋土豆或几根玉米就要数十钱,牛羊肉更是按斤两算,普通百姓只能咂舌摇头,望而却步。

但那些随着名士大儒前来的富家子弟、豪奴管事,以及嗅觉灵敏、不差钱的商贾们,却眼睛发亮。

“这土豆,给某来五斤!”

“玉米某要十根!”

“这牛肉看着不错,某全要了!”

摊主们也不多话,收钱、称重、打包,动作麻利。

有人问起详细做法,他们便耐心解说,甚至有个摊位旁当场架起了一口小陶锅,丢了几块切好的土豆和掰开的玉米段进去煮。

没过多久,一股混合着泥土清香和植物甜香的热气便弥漫开来,勾得围观众人直咽口水。

尝过样品的人更是赞不绝口,引得更多人掏出钱袋,买买买。

短短半日,十几个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