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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个踏入了巨树前的端口,关闭了两地之间的空间隧洞。

河北境内,还有南和县的端口用以接引流民,那里也更为隐蔽。

下一刻,谢乔已然置身于玉门关外。

她来不及感慨数以万计的新增人口,旋即开始筹谋,通过之前设置在长城内的端口,前往荥阳救张宝的囚车。

囚车自冀州去雒阳,虎牢关是必经之路——

作者有话说:[1]引自《九州春秋》

第74章

囚车辘辘,自冀州启程,渡过浑浊的黄河,一路向西,朝着帝都雒阳颠簸而去。

车轮碾过泥泞,也碾过張寶心中残存的微光。

他被粗铁链锁着,囚于狭窄的木笼之內,脊背却挺得笔直,下颌高抬,目光直视前方,不去看沿途那些投来憎恶目光的百姓。

石块、烂泥、秽物,不时砸在囚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押解的军士懒得呵斥,只是麻木地前行。

張寶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也对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无所畏惧。

横竖不过一死。

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兄长口中那个虚无缥缈的“黄天”,所谓太平盛世,更像是一场宏大的梦呓。

他只是不明白,三弟張梁究竟是被何种障眼法所蒙蔽,竟深信不疑。只希望那些追隨太平道,前往了所谓“净土”的信徒们,真能吃饱穿暖,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太平道地公将军張寶被擒,将押赴雒阳處决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天下,引发震动。

远在雒阳的灵帝早已按捺不住兴奋,下令在城中设下高台,准备亲自观刑,以儆效尤,彰显汉家天威。

消息传至激戰正烈的南阳戰场,黄巾军士人心浮动,在朱儁部的猛攻下,军容愈发不堪。

而押解张寶的囚车在路途之上,并非全无波澜。

零星的黄巾残部,怀着螳臂当车的勇气,试图冲击官兵队伍,营救他们的“地公将军”。

然而,面对押解队伍的重兵守卫,这些尝试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留下的只有更多地上的尸体和更浓的血腥味。

车队一路西行,穿州过县,终于抵达了虎牢关。

这座雄关扼守着雒阳东面的咽喉,关墙高耸,气势森严。

入了此关,便意味着进入了京畿之地,理论上,不可能再有成规模的黄巾军活动了。

押解官兵们紧绷了数日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囚车碾过关前青石,虎牢关的阴影沉沉压下来。守关士卒推开厚重的城门,铁链绞动声刺耳如鬼啸。

张宝抬起头,望见城楼上悬着的几具风干尸体——都是太平道的信众,如今只剩破布般的皮囊在风中摇晃。

押送军官王煥踢了踢囚车木栏,靴底沾着的泥浆溅在张宝脸上。

他咧开一嘴黄牙笑道:“地公将军?我呸!进了这道门,你连地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张宝沉默不言,不去管脸上污渍,只是指节因攥紧铁链而发白。

“听说你会呼风唤雨?”王煥突然拽起张宝的发髻,逼他仰头看向城楼尸体,“怎么不叫雷公劈死老子?下场大雨把老子淹了!”

周围兵卒哄笑起来,有人朝囚车啐了一口浓痰。

囚车驶入瓮城时,王焕突然喝令停车。

他解下裤腰帶,对着囚车哗啦啦撒起尿来。

“进雒阳,当然要先沐浴!”

腥臊液体顺着木栅淌进车內,张宝的麻衣下摆顿时浸透。

“将军勿怪。”王焕系着裤帶阴阳怪气,“等到了雒阳,天子会用滚油给你沐浴呢。”

众人哄笑不已。

然而,正当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