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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扑向何颂,声音带着哭腔,“县丞大人,你给评评理,你得给我做主啊!”

何颂抬手,示意他们先不要吵。

然而,他的声音被围观吃瓜群众的嘈杂声彻底掩埋,动作也被无视掉。他尝试抓起惊堂木敲,收效甚微,这块惊堂木的材质显然不过关,只能成为摆设。

足足一个时辰好,何颂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商量出了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方案,另一对“冤家”又挤了上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太不要臉了!”

“你骂谁不要脸呢!你才不要脸!”

“……”

何颂只觉得焦头烂额,耳朵都要炸了。

好在因为他长时间在书案前念书,耐心反而極好。他快速地平复下心情,继续处理。就当是对自己的一种历练,百姓身上无小事,能把小事都处理妥帖,将来便能理大事。

一天天过去,何颂越发心力交瘁。但当他街道上碰到路人时,开始有人尊敬地称他一声“何县丞”了。

当然,如果之前矛盾纠纷没解决好的百姓,也会用不满的眼神在远处瞪着他。

何颂觉得这样的目光如芒在背,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处理得更合理。

一个月后,何颂领到了第一次的俸禄,足足有五百文之多。拿到沉甸甸的铜板,何颂险些热泪盈眶,当即从食肆买了肉回去孝顺父母。

日出而起,进县府,夜幕才回。一天一天,何颂渐渐地对这里有了归属感。有时候,他突发奇想,将来留在这里似乎也很不错。

当然,榆安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缺水。严重缺水。

他的家乡南阳虽不是江东的泽国水乡,却也年年风调雨顺。春秋淫雨霏霏,夏季暴雨如注,冬天会鹅毛大雪。南阳境内流淌过千河万溪。

而榆安完全不一样,城内只有十来座水井,百姓却多接近千户。分到每家每户的水十分有限,够饮用,至于沐浴,绝对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一开始,何颂隐忍着三日沐浴一次,但这样一来,全家都得渴着,他不得不把频率调整到了七日。

熬到第三四日便开始浑身刺挠,皮肤皲裂,身上一旦出汗,整天都不要想好过了。

抬头望着没有哪怕一点儿云丝儿的天空,何颂只想老天下一场雨,他迫切地想像少年时一样进雨幕中淋雨,淋他个浑身湿透。他想跳进河里。祖宅的后山有一方池塘,水深将将没及胸膛,张机便是在那方池塘中教会了他洑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颂对水的渴望情绪与日俱增,连带着精神都萎靡不振了。

唯一的盼头是,听说榆安也是会下雨的,只是雨可遇不可求。

就在他度日如年之际,从西边的长城玉门关一带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何颂垂死病中惊坐起。

一名军士骑着马匹冲入榆安城,快步奔来县府,汇报道:“小谢县令,黄先生命小人传信,还召集城中精壮,克日挖掘沟渠。”

闻言,谢均与何颂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挖沟渠做什么?”何颂纳闷地问。

“引水灌溉之用。”

“灌溉?哪里来的水?”何颂瞪大了眼珠子。

长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滩,漫天沙尘,水像金子一般珍贵。

“主公引来了水源,就在玉门关外,流不盡的水……”军士把这些天来玉门关外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明。

单单是听到“水”这个字,何颂已经觉得血液在跳动翻沸,身体的不适感瞬间烟消云散。

“谢兄,我立刻去安排!”说着,何颂跳起来行动。

水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停先放一放,在何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