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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胆量。

但谢乔却有些犹豫,问:“你如何保证不会出关后就叛我?”

把人放在身边,谢乔能放心得下,一旦出关,就是把一条鱼放入了大海中,想再掌握就难了,而且这条还有可能会引来鲨鱼。

黄意沉默片刻,眼神忽然坚定地道:“在下愿断一指,请谢县长代为保管。”

说着,他伸出拇指,塞入张开的嘴里,而后决绝地咬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幸好谢乔阻止及时,但他的指头周围仍然留下了一圈血印子,晚一步指头就保不住了。

古人最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死亡都极力追求身体的完整性,连头发都不轻易剃掉。既然他都敢这样做了,谢乔便没什么好怀疑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我便在关内静候黄先生佳音。”谢乔拱手道。

黄意作揖回礼:“在下定不辱使命。”

外关缓缓下吊桥,单骑出关,纵马奔驰,马蹄西去茫茫戈壁滩。

不出半个时辰,黄意穿越一片荒漠,抵达了沙中水草地。此地屯兵之事,冯悉向来谨慎,关内只有少数人知情,而来到过此处的,仅有冯悉结义的兄弟三人,他作为冯悉原来的属官,是第一次造访此地。

远看一大片湖泊,一条细流从北侧高地注入。最外围生长着大片的胡杨树,其中有营房、军帐、木墙等,还有成片开垦出来的田地。

穿过胡杨林,驱马步入营帐大门,黄意皆表现得从容镇定。警戒的军士盘问过后,并未太多怀疑,放行通过。

家书传到了冯燕手中,他读完信上内容,脸上爽朗一笑,“兄长甚好,还没有忘了我,我这就去吃酒。”

“来人,备马。”冯燕放下信,招手吩咐部下。

“辛苦黄先生跑这趟了。”他又转头对黄意客气地说。

黄意拱手,“在下分内之事。”

说话间,冯燕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黄意右手的拇指之上。尽管他已经刻意收着手指,在极力掩饰,但这崭新的伤痕依然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冯燕沉默着,目光凝视。

过了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黄先生手上这伤怎么来的?”

拇指上的咬痕太过诡异,不好随口编个理由就圆过去,但黄意在来的路上提前准备了说辞,为的就是应对现在的突然情况。

“说来惭愧,昨日在下随冯都尉出猎,为羊所咬。”黄意随口地说,表情轻松,掩盖编造的痕迹。

羊齿是平整的,咬痕与他的伤痕几乎没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疑惑解除,冯燕脸色恢复如常,嘴角挂笑,一副迫不及待的形容,“看来兄长为了请我吃酒,还特意去打了肉。走走走。”

他上前来友好地揽住黄意的肩膀,脸色骤变,眼神如刀犀利刺来,“但黄先生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

从黄意出关后,谢乔便一直等在关上,等待他的好消息。然而事与愿违,等待只是苦等,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太阳

西沉,夜幕降临,地平线上始终没有音讯传来。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三种可能:黄意已经叛向了冯燕部;另一种可能,黄意一出玉门,直接远走高飞了;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黄意被识破,但是宁死不屈,没有泄露机密,故而敵方不敢轻举妄动。

为防止敌军夜袭,谢乔连夜增派哨卫。

第二日依然杳无音信,第一种的可能性在慢慢降低。因为如果他归降冯燕部,他一定会泄露关内的消息和防御部署,冯燕部必会大军压境。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既没有关前叫阵,也没有从北侧的长城缺口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