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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打上了鸡血一般,双目如炬,搜寻下一家典当铺。她告诉自己,年轻时候就是要多拼拼,老了有你享受的,谢乔。

玛瑙手镯、红珊瑚串、猫眼石……最后的几样珠宝换到了四万钱,她和谢适身上带出来的全部清空。

谢乔把钱存入【存钱罐】,这样一来,她的总额达到了五十万钱。完美,收工!

回客店的路上,谢乔琢磨着她带过来的宝贝的总量,全部换出去差不多能换三百万左右。但随即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買官少说就得花个三百万钱: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弄到的钱,一夜之间将全部流入皇帝的私人金库,谢乔心就痛如刀割,痛心疾首,捶胸頓足。这么多的钱,如果用到百姓身上,能建造多少屋舍,能换到多少粮食,能让多少百姓过一段不用挨饿受冻的日子。结果这些钱到了的汉灵帝身上全是用来挥霍享受的。

朝堂及统治者荒诞腐败至此,但谢乔也没辙,至少现在没辙,时代背景如此。她当下的能力和实力还没到改变天下大势的程度,现在是她最原始的资本积累时期。用个大逆不道的词,叫做“潜龙”。

潜龙能做的,就是先顺势而为,而后图变。

夜幕低垂,吴立正在灶台前燒火,锅里煮着飯。

他和妻子孙少英开的是夫妻店,客店的业务包括住店和打尖两部分。他嘴笨,说不好话,就负责在后厨燒菜、洗碗、洗床单被褥。孙少英比他能说会道,就在前堂招待客人、管账。

当年夫妻刚成亲,为了盘下这家店跟亲友借了不少钱,之前生意不错的,欠的都基本还清了。只是近段时间以来,生意越来越差劲,他们夫妻都开始考虑另谋生路的打算了。但就算是换,也不见得旁的就是出路,朝堂局势不明朗,民间人心惶惶的,雒阳城远不如当年的繁华了。

前年开始,客店几乎不盈利了,去年底到这个月为止,每个月都在亏钱。他们一直在吃老底,眼看着租钱都快给不上了。

“老吴,你赶紧的!”前堂传来孙少英的催促。

但吴立燒的飯菜并不是给打尖的客人的,给自己烧的。快两个时辰了,愣是一个客人都没来。

飯烧好,吴立一碗一碗端上桌,孙少英领着仨小孩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盐菜、腌菜,一人一碗青菜粥,以及一小盘切得极细碎的熏腊肉。

孙少英夹一筷子腌菜,就着粥扒了一大口,随后示意正在小怯怯弱弱只敢喝自己碗里的粥的小蔡琰,“夹肉来吃啊,我和你们叔往日常吃,都吃腻了,这是专门给你们的。”

放在往些年份,她的话不假。但最近这一两年,他们俩的饭桌上肉的影子并不常见,能多省就多省,有时候还吃客人的剩菜剩饭。

过年前就買了一大块猪肉,熏起来晾着在灶房里,实在馋了就割下来一块解解馋,到现在,那块熏腊肉就剩这最后的一截了。

见小蔡琰还是局促不去夹肉,孙少英主动用筷子往她碗里夹了几块肉,“馋了就吃,没那么多讲究,吃进肚子里才是真。”

“谢谢好姐姐。”蔡琰礼貌颔首。

孙少英眉头紧蹙,只觉得怪怪的。

那臭丫头这样叫她,她其实挺受用的,接受良好。可一八.九岁的小女娃也这样叫,她有些受之有愧

的感觉。从年龄上来看,她早就是婶婶姨娘那一辈了,若不是她和老吴婚后无所出,孩子也該这么大了。

不过吧,小女娃非得这样叫也没什么问题,照铜镜时她就发现了,自己确实显年轻。

坐在另一头的徐慎倒是真不客气,摆上桌的,那就是给吃的,要吃当然是吃最好吃的。他不夹多了,给姐姐妹妹留足,就夹自己那份,肥肉瘦肉一个劲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