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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我好像,”她轻声说,“没有力气去射柳枝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射中。”她越说声音越低,她感觉自己的脸似乎涨红了,到了一种令人难受的发烫的程度,“还能,找人替我吗?”

“殿下锄奸惩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祈福呢。”她听到杜毓文低声安慰她道。

“是这样的。”阿史那英朗声说道,“在我们部族里,血祭才是最高的祭祀,用奸人之血祭天,可比柳枝什么的供奉要虔诚无数倍啊。”

“那就好。”李青一小声说,她紧紧地抱住杜毓文的手臂,想要站起来,但是她全身都软了,竟一时也站不起来。

杜毓文抱着她,相了相,试着将她抱了起来。

她心下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中一样欢喜,又害羞的厉害,于是将脸埋进了他的身前。

她竟是做到了,李青一来不及细细品味这份喜悦,还是经不住从巨大压力下解放的疲惫与安全感,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躺在了侯府那张熟悉的床上,而她的目光移了一下,发现那片紫色还在,没有消失,而她的手正紧紧地攥着那片衣角。

“先生?!”她叫了一声。

正扶着额头打盹的杜毓文肩膀动了一下,惊醒了过来。

“殿下醒了。”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听太医说,殿下只是紧张过度喘不上气来,气血攻心昏过去了。”

“后续应该无虞了。”他笑着说。

李青一坐了起来,“那阿史那英还活着?!”她问道。

“活着,”杜毓文笑了笑,“就是心情有点不好,他以为内鬼已经抓干净了。”

“那就好。”李青一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殿下缓过来了,那就好好歇歇。”杜毓文说,他不动声色地抽身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李青一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们虽然并不觉得生分,但是也是两个月没见了,为什么杜毓文好像很急着离开的样子。

而且自己一直牵着衣角,可见他一路把自己抱回了侯府。

李青一的心里涌起了一个不祥的猜测,她猛地探出了身子,一把抓住了青年瘦骨嶙峋的手腕。

“先生!”她急声道,“先生,是又吃了父皇给的药了么?”

杜毓文苦苦撑了这半日,本以为已经全然过关了,此时被拽住,一口气泄了,药效也快要过去了,竟咳了起来。

他越咳越烈,死死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料,而下一秒钟,他竟咳出了口血来,他习惯性地想要掩饰,手却被抓住了。

“为什么要瞒我?”他听到少女带着哭腔的质问。

他不知道,他怕她担心,但是今日里这个少女校场的表现,已经昭示她已经是个可以保护别人的人了。

但是他依旧不想让她知道。

他在这里守着的时候,心念转了好几个圈的,今日里服药当然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迫不得已之举,但是李青一为了阿史那英的性命,能做到这步。

也许他们在一起也不错,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想。

那他这具残躯无论如何毁伤,也都无所谓了。

李青一惊惧地看着他咳出来的血,伸出手来试了试他颈侧的温度,已经是烧的烫人了,也是,签订盟约前后,定然少不了他劳心劳力,又长途跋涉,又吃了皇上给的那药。

他定然是要大病一场了。

没关系的,这都是正常的,从前他都挺过去了,这次也没关系的,李青一慌忙地对自己说着,但是眼泪依旧控制不住地滚了出来。

“我最想保护的,”她忍不住说道,“最不希望看到死掉的,是你啊。”她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