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漂亮了,但杨总说起这事,声调温柔得近乎婉惜:“钢铁手腕是好事啊,只是啊,知洱,底下的怨气那么重,网上的评论也不太好听,以后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再成熟一些,是不是?”
余知洱听出了杨总的立场,虽然举杯如常,表现出了十足的谦卑与耐心,但是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
裴度川在一旁看得分明,轻笑一声:“杨总您说得太委婉了,知洱到底经验少,该批评时就批评嘛。我们这次来,也是特意给您送点心意,请您多指点。”
说着,他打开了放在手边的精致的礼盒——是一套从东欧那边带回来的小众茶具,通体玻璃与金属交织,线条利落,剔透细腻,摆在桌上就像个艺术展品。
“杨总喜欢品茶,一点小意思,”,裴度川替余知洱说话,语气轻松自然,没有半点硬塞的尴尬。
杨总看了一眼,并没有推辞,只是笑着拿起那只茶杯,端详起来:“东西是好东西,”,他爱不释手地把茶杯放回铺了金丝绒布的盒子里,“但是竞选这事儿确实不比从前了,现在一直很讲究说是什么‘组织路线’,尤其强调‘群众基础’。”
他又剥了颗橄榄,视线却依然黏在那套茶具上——这是裴度川打听了杨总的喜好特意定下来,看来果然是送到了杨总心坎上。不过杨总喜欢这套茶具,口风却丝毫不露:“小盛的调研反馈倒是挺不错,毕竟他工作年限很长了,在项目一线也和员工们打得火热。”
这话不轻不重,却是骤然把余知洱打入了“脱离群众”的对立面。
“总部那边呢,也有些声音……希望能扶持一些基础更牢靠的人才,”,杨总顿了顿,笑容如旧,“总部那边怎么选人,我们不好说……上面的人事调动咱们也得理解,是不是?”
这话虽然听着中规中矩,实则是摆明了——你送礼可以,但别指望我拍板。
余知洱闻言,唇角动了一下,终究没开口。
杨总探身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余知洱的肩膀:“知洱你家底好、背景也好,只是难免让人担心,到了那个位置,是不是太‘顺’了,没经什么风浪。就像这茶具一样啊,洋玩意儿虽然好看,不过喝茶这事,还得器皿温润才养的住味道,太硬的压不住茶香。”
这一次,连裴度川都沉默了两秒。
杨总却没再继续追打,而是举杯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人还是喜欢交朋友的——年轻人肯坐下来,肯听话,那就是缘分。”
气氛被勉强拉回,但余知洱心里早已凉了一半。
从会所出来时,夜风微凉。他面无表情,脚步却不自觉快了几分。
裴度川揽着余知洱的肩,低声劝着:“别太放在心上,这帮老家伙早晚得换血,看他们嚣张不了多久。”
余知洱没吭声,只是面色冷峻,脚步急出了几分踉跄:看来杨总是盛民莱一派的,完全不支持他。
他们走过停车场出口时,一辆嵌着定制车标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前方。
就在车门旁,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站着交谈。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接近黑色的深蓝色西服十分适合他魁梧的身材,腰间的扣子扣了一粒,在不影响整体厚重感的同时让他显出了细腰乍臂,正是石宽。
他身旁的李前衣服稍大了一号,领口塌塌的,整个人缩在衣服里,像猴子学人穿衣,显出了几分滑稽。
今天车是好车,石宽穿得也人模人样,可惜余知洱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他们,而揽着他肩膀的裴度川在走过石宽两人时却若有所感地扭头看过来。
他在周六那天公寓楼下就没在意过石宽的相貌,所以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他更注意的是对着他的车指指点点的李前,猴子一样的李前似乎让他觉出了可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