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对头(2 / 4)

nalalignment.”——仿佛刚刚并没有人嘲讽他,还顺势把盛民莱的话解释成了补充的意见。

虽然盛民莱摆出了要看他笑话的架势,不过余知洱提前的工作也做得足够充分,他思忖着用一套逻辑缜密的说辞回应了过去,稳稳地将原定利润区间收紧,逐步引导着对方退让,一番话落下,aventis的首席商务官沉吟良久,最终点头接受。

视讯结束,几人客套地互道“期待合作”,对方画面中断。

咖啡早已凉透,余知洱的指节因为长时间紧绷而有些泛白。

他垂眸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会议氛围虽然并不紧张,但英语与术语的轰炸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不仅要迅速理解对方意图,还要在脑海里飞快斟酌用词回应,连片刻走神的余裕都没有。

在他离开会议前,耳机里传来盛民莱毫不掩饰的笑声:“你这套腔调用得越来越自然了,真看不出来是刚进公司一年不到的人。”

余知洱是等闲不把表情带到脸上的,面对着已经明牌要找茬的盛民莱,他也只是笑道:“这是我的工作嘛。”

“是是,”,盛民莱点点头,“不过你知道吧,这单当初其实本来归我的组——结果上头突然让你接手了。”

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意味,但余知洱听得出,背后是真实的怨气和讽刺。

“但也没事,我挺乐意看到你表现的,”盛民莱顿了一下,又笑,“我们也该给像你这样从国外归来的精英多一点上升通道,特别是那些长得好看的,镜头一开,客户看了心情都变好了,是不是?”

他这句“上升通道”说得很轻,却锋利如刀。

余知洱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可清楚地记得半年前,刚进公司项目组那会儿,是谁故意隐瞒了合约里的关键条款,害得他在第一次谈判时全线溃败,事后还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盛民莱。

从那以后,余知洱便学会了不信任何所谓的前辈,也不再轻信那些“我们是一队的”言辞。

不过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和盛民莱正面交锋。

下个月就是总部副总裁的职位竞选,最后人选肯定是在余知洱以及盛民莱之间确定,现在内部流程已经走了一半,结果虽还未明朗,但余知洱心里有一种近乎笃定的自信:就工作成果与业务数据而言,他远胜近一年来都没有大的实质成果的盛民莱。

空降归空降,但坐上来的人,也不是谁想扶就能扶上来的。

只要这场竞选落下帷幕,盛民莱就再没有资格与他说这类“上升通道”的话了。那时候,他们将不再属于一个层级,说话的资格,也不会再一样。

他垂下眼帘,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掩饰情绪,只淡淡说了句“一会儿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下了。”

然后余知洱摘下耳机,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了闭酸胀的眼睛。

这时,他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哗哗水声——裴度川醒了。

他今天似乎没什么事,余知洱出来时看到裴度川正穿着浴袍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敷面膜,做他日常的皮肤护理。

他没睁眼,不过显然是听到了余知洱的脚步声,把外放着的音乐调大了一些,音乐是萨克斯版本的《thegirlfromipanema》,节奏慵懒,音色清甜,带着微醺的南美海风味道。

“真悠闲啊,”,余知洱打趣道,用面包机烤了两片面包带到餐桌旁,就着已经凉掉的半杯咖啡作为了他的早餐。

“人嘛,就是要活得精致一些,”,裴度川非常讲究这种小资派头,余知洱吃的这种速食型的早餐他是从来不动的,一定要小酌着一杯红酒等方姨来现做一份新鲜的波兰式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