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子,命令男助理把自己送了回去。
只剩下个网约车司机,裴度川的态度更肆意了。
“你说你送什么客?”
石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顾客而已。”
“什么顾客啊?”裴度川语调拉长,挑眉向车窗里看,声音懒懒的却压着股子冷劲:“我倒要看看什么顾客这么娇贵,还得你一路送上门?”
那一瞬间,余知洱几乎本能地想深深低下头去,不过旋即他反而咬牙抬起头,在石宽看不见的地方,向看过来的裴度川竖起了一根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裴度川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笑意盈满了眼眶,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了女装的余知洱,他直起身来:“还真是个仙女啊。”
听着裴度川那调笑的口吻,余知洱感到未来一片黑暗。
车门打开,余知洱踉跄着下车,一个没站稳还是趴在了裴度川身上,裴度川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在他柔软的一捻细腰上偷腥一样地摸了一把,他和石宽说话的腔调也变了:“算你拉到宝了,这是我邻居。”
余知洱扶着他勉强站稳了,先是背对着石宽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石宽一点头,确认了裴度川的话——这已经算是个相当体贴的台阶了:“非常感谢你送我回来,这位是我邻居,他送我上去就好了。”
被石宽黑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了起来:“那个,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因为我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包括修车费误工费……”
他伸手指了一下石宽正拿在手里的包,小声说:“那个是我的……”
石宽把包递给他。
余知洱拉开包:“那我们加下……”,话没说完,手被按住了,裴度川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没看他,只是朝石宽一笑:“这位师傅的赔偿事宜我来吧。”
说着他竟一把打横抱起余知洱——太猝不及防了,余知洱差点用原本的男性嗓音惊呼出声,用手拉住裙子,两只脚晃荡在空中,他感觉这个情景羞耻得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抱着余知洱,裴度川对石宽一点头,语气带上了习惯性的命令:“在下面稍微等一会儿,我送了他之后下来。”
石宽面无表情地摇头:“不用了。”
“哦?”裴度川脚步一顿,眉梢挑起:“你的修车费不要了?”
“不需要,我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怀里的余知洱心跳如擂,他挣扎着扭头,在裴度川怀里勉强抬起头,正好看到石宽转身,灯光将他侧脸勾出一道棱角分明的轮廓。
裴度川无声地嗤笑:走就走,他要当冤大头就随他去当喽,难道他还会在意个小司机不成?
低头看了眼怀中人,他的唇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然后稳稳地将余知洱重新抱紧了些,大步朝公寓楼内走去。
这处高档公寓户数少而电梯多,几乎在按下按键的同时电梯门就开了,但在升到三楼时,有两个小男孩嬉笑着跑进来。
电梯门一开,余知洱立刻把脸深深地埋入了裴度川的胸膛,睫毛低垂,一动不动,像一只在掩饰恐惧的小动物。
太丢人了,他心想,所谓最怕灵机一动,他穿了一次女装已经数不清丢了多少次人了。
裴度川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他没消肿的侧脸一眼,眸子幽深,随即将余知洱抱的更紧了一些。
电梯“叮”一声到了,裴度川抱着他走出电梯,开门进了公寓。
这套公寓整体风格偏简约,米灰色的绒毯、拼色的窗帘下墙壁是简洁的白色,直线型摆放的很有讲究的成套家具都是统一的深褐色。灯光一开,落地窗前是一整片城市夜景,霓虹如海。
裴度川将他放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