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赔偿金,养母又会提出新的要求。
背负着贪得无厌的养母和无所作为的石未竞,他越来越频繁地产生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帆布包被他没做过多思考地背在了右肩,粗布边正压上肩膀的伤口,紧皱着眉把包拿开,石宽准备再压一会儿冰袋,就听到他身后的潘力啧啧有声:“谁会不知道余老板……”
石宽手一顿,冰袋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溅出一圈凉气。
他缓慢地弯腰捡起冰袋:“你说什么?”
“咱老板刚才拍马屁顺嘴说的,”,潘力看了他一眼:“哦,余老板就是说不想让你上场的那个。”
一瞬间,嗡鸣在石宽耳边炸开。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可是自己认识除了他之外姓余,可以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吗?
石宽盯住了潘力:“你看到他了吗?他是不是很白,然后……”
潘力听着石宽的描述,莫名其妙地挠挠头:“白倒是很白,穿着裙子。虽然声音有点中性,但是腿和脸真的绝了。”
“……”在两三秒的怔愣后,石宽往门口迈了一步,迈出之后才回头:“他在哪个包间?”
“218,”,潘力看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思,“你认识她?”他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石宽,“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一会儿再说。”
“但是她已经走了啊!”
石宽回过头来。
望着对方那怎么看都有点落寞的神色,潘力也难得多愁善感了一下:“她那个包间的人走了我才下来的,包间都退了。你要找她的话可能得等下次了。”
石宽怔在原地,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垂下头,鼻翼微微起伏。
“你认识那位余老板?难不成她还真的是谁都认识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哄着呢。”
“啪嗒——”,一滴血从石宽的手肘滴落在地,染出雪花状的暗红。
“唉?你胳膊!”潘力惊呼了一句。
石宽这才低头看,原来肘窝那里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沿着小臂流下,滴进掌心。
“我去冲一下,”——更多的只是想要透透气,石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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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拳馆外面,夜风鼓动着,酒气、汗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虚浮而轻薄的气氛。
裴度川在三三两两站着的朋友外圈,低头查看手机,他收到了助理的一条消息,说收到了联系人为石宽的一条入住“颐余年”养老院的申请。
“颐余年”正是余家的产业,在余父去世而余知洱暂未回国的时期,其中的事务有一部分由裴度川插手打理。对这所养老院的入住标准、背景审核,他再熟悉不过。
石宽知道这家养老院是谁的吗?应该不知道吧,否则再没有神经的人也不会做这么尴尬的选择吧。
视线扫过一边的余知洱,裴度川坏笑着弯起眼角:刚刚回国,余知洱应该还没时间去养老院那边,那么正好让他好好玩一玩。
回复了助理:【让他到现场报名】之后,裴度川熄掉屏幕,看向前面那道纤细匀停的身影。
余知洱正和朋友们商量一会儿去哪里续摊,毕竟时差原因,余知洱此时还精神抖擞,照例他们会带余知洱玩到困为止。
讨论结束后,余知洱反手用手背压了一下额头,表示想要去补下妆,背对着众人,他从后门口走进去。
洗手间门前的走廊光线昏黄,天花板蓝色的灯带只提供着最基础的照明效果,不过正适合洗手间这种偏于私密的场所。
石宽站在门口,将袖子撸到肩头,往冲洗过的手臂上涂着药水,这时他余光捕捉到有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儿走了过来。
目测自己会挡路的石宽往旁边让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