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5 / 36)

…”余知洱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石宽将手机递过去, 但余知洱拨了出去, 连续几次都无人接听。在他考虑还有谁适合帮助处理这种事时,石宽叫他拨通了一个联系名为“张嵩庭”的电话,请他来帮忙。

在这条单向通行的山路上被追赶着,下山的路就被堵死了, 只好往山顶开。

——他们正在被逼进深山。

山路再往上,是一道未被开发的林带,地图上只标注为“生态保护区”,但实际杂草丛生,道路断断续续,只有偶尔修电缆留下的土石通道可供通行。眼看着两人离人造的建筑越来越远,余知洱的心悬得更高。

细雨如丝,毫无声响,像一道重压下来的阴影。车子呼啸着转向,驶入更为蜿蜒难行的碎石路。

这一逃就是三个多小时。

四周越来越荒僻,包围而来的山林在夜雨中隐约浮现出森然轮廓,像沉睡中的猛兽,随时会睁开眼睛。

就在车子接近油尽之时,石宽陡然减速,指着前方一个小型供电棚样式的建筑:“趁现在拉开了一段距离,前面转角处跳车,你往左我往右,分开跑。”

“可是……”可是对方目标是你的话肯定会全部去追你啊,正想这么说着,车子开到了石宽指的地点,石宽已经一把推开车门跳出去,没有选择的余知洱也只好随之跟上。

刚刚站稳身体,耳后已经传来引擎急停的尖啸,在恐惧中,连回头都来不及,余知洱本能地往前跑着。

山林中的夜色浓重,四周除了泥土气息和湿冷山风外,再无其他。耳边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沉重地响着,带起喉咙一下下如刀片刮过的痛感。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本以为自己或许甩掉了追兵,但下一秒,回头的那一瞥,却让心沉入冰窟。

三个男人,竟然全部跟在了他身后!并且已经来到了一个很近的距离。

在跳下车时余光看到石宽有意为了吸引对方而彰显存在感地放慢了脚步,是做得太明显导致适得其反吗?余知洱不明白这三个人为什么要来追自己。

他们的目标不是石宽吗?

连完整思索的余力都没有,他只是强迫自己继续奔跑。枝叶刮破脸颊,小腿的皮肤火辣辣地痛着。

追着他的一个男人在奔跑时失足摔下了斜坡,但另外两人已近在咫尺,有几个瞬间已经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了。

在身后感知到对方来抓自己的手臂时,余知洱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扑了出去,短暂地逃开了男人的抓捕,但是重重跌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眼看着男人抓着刀子就要刺向自己。

——“砰!”

一声骨肉相撞的声音。

石宽不知何时已跟了过来,猛地从侧面撞开了那名持刀的男人。他一手牢牢攥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抡圆了狠狠一拳砸在那人下颌,将人打得后仰倒地。短刀脱手而出,“哧”地扎进泥地。

另一名男子见状,立刻扑了上来。他动作更快,低身冲刺,手中寒光一闪,同样握着利器。石宽避无可避,只能侧身半闪,左手横挡,但对方的刀尖还是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鲜血立即渗出。

石宽没有退,反而借着这个瞬间贴近了对方,肩膀一沉,撞在男人胸口,将人撞得闷哼一声,紧接着一肘上挑。在骨骼的碎响里,对方喉中发出一声卡顿的低哼,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林中重归平静,只剩雨声和喘息。

略微缓过劲,将两人反手捆到树上,石宽去拉余知洱。

“走吧!”

回握住石宽的手,余知洱刚刚站直就“嘶”的一声差点倒下去,他的左脚大概有一只指甲扳掉了,一用力就钻心的疼。

先让余知洱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