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表示对方不用在意,接着车内就重新寂静了下来。
片刻后,余知洱试探性地询问:“你不回来吗?”
回来?石宽摇着头苦笑起来,睫毛还带着一点滞涩的潮意:“我要为什么回来,”——穿成这个样子……刚刚余知洱拽他出门太匆忙了,他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现在他还穿着那件肩膀一边扯得松松垮垮的黑色吊带裙,轻薄的面料勉强遮住腿根而已。
要是这个样子遇到了认识的人,他绝对没有脸面再在这里生活下来了。
余知洱像是忽然意识到石宽的窘迫,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绕到后排,把自己身上的那件橄榄色的外套打开车门递到了石宽手上。
除掉外套的余知洱只穿了一件罗纹织的长袖T恤,在手臂、腰部略略收紧的设计,一手撑着车门,余知洱垂眸时喉结微微动了下:“我抱你上来。”
他说的是石宽的鞋子,在拖拽中也无一幸存地掉在了裴度川家里。
“我——”石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余知洱的动作不紧不慢,带着毫不费力的从容,掌心托着他膝弯的力道结实有力。
除了在被腾空抱起的瞬间因为震惊耳边“嗡”地响了一声后,石宽在避无可避的包围了他的雄性的气息中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深深依偎在了余知洱的怀抱中。
隔着那层布料,他能感受到余知洱道温度与气息:余知洱的肉是软的、骨头是硬的、修长而线条流畅的腿带起的风是冷的,而心跳是滚烫的,在他耳边一下下地鼓噪作响:怦——怦——怦——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路从电梯上到石宽公寓所在的二十七楼。
石宽想起他第一次遇到余知洱就是在他女装遇到窘境时,余知洱将呕吐得脱力的他抱上了车,如今距离他和余知洱第一次见面已经将近两个月了,余知洱又一次抱起了他,但很可能是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次了。
心脏忽然像被什么硌了一下,石宽把脸往余知洱胸前蹭了蹭,感觉自己又想哭了。
余知洱把他放在了门前的地毯上,地毯并不干净,赤足踩上来时石宽小小地郁闷了一下,不过随即也不在意了,反正一会儿要来洗澡。
打开公寓的门,可能是脑子抽了吧,石宽下意识问道:“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话说出口的一瞬他就后悔了,尤其当话音落地许久后都没有人回应,他心中的后悔值也越来越高。
石宽有点羞耻,因为想到如果把自己现在的邀请与两个小时前与度川伪造外遇现场的行为联系在一起,为什么看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吧……或者更差劲:饥渴。
于是石宽自己驳回了自己的话:“还是算了,今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句话既是为了自己的失态道歉,也是在为整晚的一切做了一个收尾。
余知洱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石宽没有立刻进公寓,他想至少等余知洱进入电梯离开自己的视线再回来,然而一步、两步,数到第五步的时候,余知洱忽然停下,回过了头来:“对了,我听小竞说你的竞选在明天。”
“啊,是的。”
余知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索措辞:“那祝你……旗开得胜。”
石宽眨了一下眼睛,知道自己暂时不会被分手了,他张了下嘴,声音很轻:“谢谢。”
哪怕只是为了余知洱的这句“旗开得胜”,石宽也觉得这次的竞选非赢不可,然而第二天下午从客户那里回到分部的写字楼,石宽得知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噩耗:今天按理来说要为他投票的叶总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影。
石宽让司机开到了盛朗娱乐的大楼前,安稳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