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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石材、从客厅通往卧室的那面墙则设计成了一个一体式的巨型鱼缸,花花绿绿的热带鱼游弋于布满整面墙壁的蓝绿色水体中,在提供了极佳观赏性的同时也带来了压倒性的震撼感。

除此之外,书柜、阳台、哪怕只是餐厅的横桌也全部很有巧思地进行了设计,每一处都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第一次来到这里会感到兴趣满满,但是若每日都在这里起居生活,很快就会感受到过度装饰带来的压抑感觉。然而若要改装,又无异于大刀阔斧地拆毁价值不菲的艺术成果——未免就是暴殄天物了。

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情中,裴度川逐渐把这处宅子冷落了。

黑影来到了岸边,随着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裴度川从水中探出身来,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而有力的肩膀滚落。他双手扒在泳池边缘,没有立刻上岸,而是抬手,掬起了一捧水泼向躺椅上的余知洱。

余知洱偏了一下头,没有生气,但也没有笑,青白色的灯光在水波下荡漾着,衬得他的轮廓有种不自然的冷淡。

“水是不是没有很凉?”裴度川笑着问他,他是在说余知洱只坐在泳池边不下水的事情。

“凉,”,余知洱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一挑眉,裴度川登上岸,抓过一条毛巾搭在肩上,脚步湿漉漉地走近:“听说石宽拍了盛民莱的不雅照,那小子关键时刻还挺能干的嘛。”

余知洱也完全没想到石宽会做这种事,看到石宽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时着实吃了一惊,然而在这几张照片之外,石宽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过,这又打碎了余知洱刚刚依稀升起的“他可能还在意着我”的幻想。

“我和石宽可能要结束了,”,在眺望着像一条深色毯子的远山轮廓时,这句话脱口而出。

裴度川“哦?”了一声,向前探身端起了酒杯,将酒杯送到唇边时他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庆祝,将辛辣的酒液在舌尖化开,他含糊问道:“怎么回事?”

“……我想是我喝醉的时候做了一些冒犯他的举动吧,”,余知洱眨了一下眼睛。

会有人觉得喝醉的小洱冒犯吗?裴度川拨弄了下还滴着水的头发,不以为然地撇嘴,言不由衷地做出安慰:“结束那种让人疲惫的恋情也挺好的,石宽那种人……”言有尽意无穷,余知洱知道他是想说石宽配不上自己。

轻轻叹了一口气,余知洱换了个话题:“我们谈正事吧。”

看出了余知洱已经查清楚了一切,这次裴度川没有再糊弄他,很坦然地承认了:“没错,三年前阿琛是因为撞死人跑出国外去的。”

他还讲述了阿兰和靳颀琛的关系,“阿兰当然不可能爱上阿琛。”

当时靳颀琛确实喜欢上了身为有夫之妇的阿兰,但是阿兰并不爱靳颀琛,她和她的丈夫琴瑟和鸣,无意接受靳颀琛这个富家公子的求爱。

事情来到靳颀琛肇事逃逸之后,靳母不允许她器重的儿子人生履历染上污点,她买通了调查那起事故的相关人员,把一桩本该全责的刑事案件,生生处理成了‘受害者违规驾驶造成的意外事故’。并要把靳颀琛送到国外避风头。但是靳颀琛并不愿意,他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罪恶,几度想要去自首。

无奈,靳母将身心濒临崩溃的儿子强制送到了国外,一同被她送出去的还有阿兰——作为安抚靳颀琛精神的一个“工具”。

靳母以阿兰丈夫的生命威胁了阿兰,并顺便将追求阿兰编造为了靳颀琛出国的理由。

“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阿兰原来的丈夫彼得得了肺癌,阿兰无论如何也想要见彼得一面,”,裴度川把喝光了的酒杯放回原处,“本来是恩爱的小夫妻,结果却被硬生生拆散,再见已经是生离死别,想来阿兰不趁着阿琛睡着时候给他一刀就已经是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