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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工笔描绘般精细,再往下,是一双形状堪称完美的桃花眼,浴室顶灯明亮,让他本就立体出众的五官更显俊秀,几乎带了点混血的魅惑。

他想起来上学时候,面对那样风度翩翩,学识谈吐都超乎寻常的石宽,他永远都自信不起来,以至于总要拿这张脸来找一找自信。

但是他今天看到石宽,一次也没想起过自己的脸,或许是境遇不同他不再将石宽奉若神明了,也或许是因为额头上那道疤,他已经不再将他的脸视作筹码了。

伤感完毕,余知洱利索地脱了衣服,打开花洒。

水温正合适,终于摆脱了脏兮兮的衣服的余知洱舒服地喟叹一声,然而片刻,他忽然神色凝重地关了花洒,犹豫片刻又将扔在一边的脏衬衫披在了身上。

将门打开一条缝:“那个……”

“怎么了?”外边立刻有回应传来,“水太凉了吗?还是地漏堵了?”

又将门再打开一点,余知洱侧脸往外看了看:“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对吧?”

这句话似乎有点歧义,以至于石宽看了他很久也没有说话。

余知洱能感觉到石宽的眼角余光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向里拂来,这并不是石宽有意窥探,只是他在思索如此情况下余知洱在说的是什么事情。

“干净衣服的话……那个女孩儿还没送过来,如果你急着用,可以先穿我的……”

终于确定事实的余知洱摇摇头:“没什么事,”,话锋突然一转,“我的行李箱落在餐厅了。”

“哦,”石宽很短暂的笑了一下,“我去拿吧,餐厅里有人落了东西都是放在门口柜子那里的,你放心,丢不了的。”

余知洱沉默着用手将湿淋淋的头发梳了上去,他有点懊恼:装了一上午的成熟,结果却还是个丢三落四的小鬼。

“不知道一会儿我和那个女孩儿谁先过来,我出去的时候会把门反锁上,你不用担心有人进来。门口放了几件衣服,要是她先来的话你就临时穿着开一下门……”

不知道为什么,余知洱忽然就听不下去石宽这么“体贴”的话了,一下子关上门,他打开了花洒,气压很足,水“哗”的冲了出来,淹没了门外那人清润的声音。

余知洱澡洗的很慢,这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并不明确的洗澡顺序,冲掉了沐浴露去洗头,然而洗发水流到身体上,仿佛又弄脏了身体,只好再冲一遍……尤其是石宽家里的沐浴露质量又不好,有些假滑,所以余知洱只得反反复复的去冲洗。

不过饶是他洗的如此之慢,等他出来之时既没有看到拿着干净衣服的宋隐珂,也没有看到取回了他行李箱的石宽。

无奈,擦干身体后,余知洱还是穿上了石宽留下的衣服。

很简单的T恤长裤,不过T恤对余知洱有些宽大了,将T恤一个角扎到裤子里,吹干的头发完全地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镜子面前,余知洱自己都有些被惊住:没想到这一身看起来干净利落,竟然比他花花公子的轻浮风更适合他。

没有在别人的房间里一个人久待的习惯,余知洱拿了杵在墙角的伞顺着刚才的来路走出了公寓楼。

雨基本已经停了,只还零星落着些雨星。

诚安养老院的绿化程度很高,几乎楼前楼后,路边道旁不是绿树便是小半人高的草丛,这些花草放在晴日里是美景,然而在雨天里就让本就阴沉郁闷的氛围更胜了一筹。

为了躲开这些繁茂的树木,余知洱信步来到了中央花园透气。在联系宋隐珂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背后传来的尖叫。

“哎呀爸!这明明是我给你买的水果,一篮子的苹果让你一天吃两个,刚好能吃一周,你怎么都啃了一个牙印一个牙印儿的?这所有苹果你都啃了,那过几天怎么办?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