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笑,笑得尖酸刻薄,一边鼓掌一边说:“余总,你终于露出原形了。”
石宽站在最边缘,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怒,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你骗了我。”
他张口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像是嗓子里卡了一团棉花。他只能一遍遍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脚下一空,就掉进了雨水汇聚成的深井里。
水冰冷刺骨,裙摆缠住了他的脚腕,越挣扎越往下沉。
“对不起!”,他在梦里几乎是喊了出来,猛地睁眼,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实。
室内昏暗,窗外雨未停,天色仿佛永远都不会亮。
身体比梦境更难受,像被铁链锁住,每一个关节都发出抗议般的痛楚。他抬起手臂,连抱枕都几乎握不住了。
他勉强地挪动一下,想摸手机,可电量已经耗尽,屏幕黑漆漆的,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蜷缩在沙发上喘了很久,意识还是混沌的,但却模糊地知道——不能再女装了。
他想到了石宽,想到了盛民莱,自己女装的这件事情伤害了石宽不说,如果真的被盛民莱发现,那才是真的糟糕透顶,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撑了下身体,想至少把手机充上电,但是呻吟般地叹息了一声,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又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余知洱才从沙发上醒过来。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了一遍。他睁着眼睛盯了天花板好久,庆幸自己这一次发烧在没人照料的情况下竟然活了下来。
他缓慢地坐起身,身上黏糊糊的,尤其是后背,发烧时起了一层汗,现在冷在了身上令人难受。比之更难过的是空空如也的胃部一阵阵抽痛,他只好挣扎着走进厨房,下了一碗加了几片青菜叶的面条。
面很清淡,但此刻却像救命稻草。他勉强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把手机充上电之后,又颓废地倒在了沙发上。
还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竞选就在下个月了,他在这里伤春悲秋,他的竞争对手盛民莱却没准正在一片火热地拉票——他得行动起来才行。
但心里很清楚,偏偏他就是一点干劲也没有。
直到傍晚五点多,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
电话里,余父语气爽朗,却藏着疲倦:“我联系上你们总部那边的高科长了,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你来吧。”
虽然在毕业后没有选择继承家业,但他现在的生物制药方向,其实跟余家经营的高级养老院息息相关。如果他能在他所在的方向获得更多的资源,也对余家的产业有着相当大的裨益。
从大学专业选择到研究方向,再到后来出国精研国贸经管方向,一路上,他父母都是坚定的支持者。这次听说他有机会竞选总部副总裁的事情,余父也特意拖着不太爽利的身体出面来给他拉票。
余知洱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是非常幸运的。
自己的父亲尚且做出如此努力了,余知洱当然也不能再继续自暴自弃下去。
“好,我换个衣服就过去,”,余知洱在电话里答应了父亲。
挂了电话后,他拖着身体进了浴室,好好洗了个澡。用热水冲走了身上的酸痛和无力感。
洗完出来,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用手掌擦掉镜子上起的一层薄雾,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面容,发现因为没休息好,眼下出现了淡淡的瘀青,脸色也有些苍白,总之气色很差劲的样子。
但是也没什么办法了,余知洱抬手在两边脸颊上拍了拍,打出了些许血色,又扯动嘴角做了个营业式的微笑——笑容果然是个好东西,不管实际心情如何,笑起来的话感觉上就会明朗很多。
晚上的饭局进展还算顺利。那位高科长是余父学弟的朋友,而高科长的父亲也正住在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