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把那块地方剔除才舒服。
他大抵是有些病了,竟然会这么多次感到愤怒,暴躁,烦闷,他认为付韫鹭身上一定携带某种病毒,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蠢蛋。
他不能变成那样。
梁关月一边想着,一边坐到了餐桌旁,桌上只有一个装着三明治的餐盘摆在主位,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旁边,主位的右侧座位只放了一杯咖啡——什么叫一起吃早餐?梁关月嘲笑的拿叉子敲击那杯咖啡的杯壁,看来付韫鹭昨晚还没喝够。
他拨打付韫鹭的终端,付韫鹭那边接的很快,比梁关月更早的发出声音:“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梁关月反问:“你很想我出事吗?”
“……关月。”付韫鹭叹了口气。
梁关月皱眉道:“为什么叹气。”
付韫鹭被节节紧逼,有些无可奈何:“我今早做错了什么,和我说说吧,好吗?”
“……”梁关月说,“你不用知道。”因为他甚至也有些理不清头绪。
付韫鹭抿抿唇,回答:“嗯,我知道了。”
梁关月道:“你骗了我。”
付韫鹭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在来之前偷偷注射研究院的药剂被他察觉了,付韫鹭下意识捂住腺体,但半秒后立马恢复冷静,梁关月是不可能知道的,一定是有其他的事让他误会了,于是道:“我骗你?怎么可能?”
“你说要和我一起吃早餐。”
“对的……但你不是不想吃我做的……”
“你的位置上为什么只有一杯咖啡?”
“我……咖啡?”付韫鹭反应过来,他弯着的食指抵住唇,脑海里构想出一个板着脸,满脸不悦地坐在主座上的绿眼黑猫,尾巴时不时因为生气而拍打椅面。
此时这只高贵的黑猫正在昂首挺胸的质问他:“你的早餐是指一杯咖啡吗?就你这样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你们这些大家长就是爱说大道理,结果自己却一个都没法做到。”
付韫鹭从幻想中回过神,缓慢的‘啊’了一声,梁关月讥讽:“啊什么啊?昨晚在家里没啊够?”
付韫鹭沉沉的笑了两声,随后道:“我回来找你,当面和你解释,好吗?”
“……”梁关月嘁道,“我说不好呢?”
“不好也回来找你。”付韫鹭温柔道,“车还没开远,我修改目的地,大概十分钟之内就到你家门口。”
“干嘛非要这么黏着我?”梁关月哼了声,将叉子插进三明治里,“下次三明治不要放沙拉酱了,谁教你里面放这个的?难吃死了。”
自小锦衣玉食的四皇子当然没有给别人做饭的经验,面对梁关月的批评也全虚心接受,诚恳认错道:“回去给你重做,好吗?下次不放了。”
梁关月睨了眼墙上的时钟,大发善心道:“……给你十分钟,超时了还是回你的五十三城吧。”
“不要赶我走,关月。”付韫鹭低声道,“我爱你。”
“……”
付韫鹭轻轻道:“你听见了吗?”
梁关月站起来,把终端拿远了些:“聋了。”
“我爱你。”付韫鹭笑道,“现在呢?”
“……关我什么事?”
“你听见了就好。”付韫鹭说,“我怕你不知道,我非常爱你。”
梁关月觉得付韫鹭身上一定有什么被控制住了——以至于他不停的往山顶推动石头,即使石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滚落,他还是要从山底重新往上推动巨石。而自己就像这块石头,带给他的除了无望的未来,和枯燥反复的痛苦,还有什么?
梁关月将这个有些不符合自己的问题埋在了心里,直到在未来的